雨前霧二) 我會對你負責的!……
析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神樹玄境的, 又是怎麼把銀梔白葉交給醫仙去救治星紀的。
她都不記得了。
恍恍惚惚,只覺得像是被一朵甜甜的棉花雲包裹著在走路。
直到降婁捏了捏她的臉:“析木,你的臉怎麼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
“啊?”析木抬手貼貼自己的臉頰, 思緒紛亂,剛剛降婁說猴子, 她之前在書上看到過, 凡間猴子的發情期便是在秋季……
“你該不會是……”降婁神秘兮兮地用手戳了戳她的肩:“揹著我偷偷看什麼好看的話本子啦?”
“不是!”析木忽然明白了有口難言四個字怎麼寫,於是還是回了一句:“呃, 對啦, 不給你看!哼。”
過了幾日, 星紀服下銀梔白葉便已是大好。
析木拿著巴掌大的無憂玉簡, 坐在石桌邊垂眸思索。
滿腦子都是那個人最後對她說的一句話:“析木,若是銀梔白葉將你姐姐醫好, 可要記得將無憂玉簡歸還與我。”
“歸還與你……”析木深嘆出一口氣, 看著手中的無憂玉簡:“為何不是你來找我呢?嗯?無憂玉簡, 你說說?”
但聞一道蒼老而古舊的男聲傳來:“想他就去找他咯!”
析木差點沒拿穩玉簡,驚嚇不已:“你你你……你居然會說話?!”
終於還是拋飛出去, 丟在地上, 她氣憤不已:“好哇你個無憂玉簡!虧我這幾日一直把你放在胸口!你竟然是個男的!”
玉簡也挺生氣:“你這小仙女也怪會胡言亂語,我等混沌之初誕生的神器, 何來男女之分?”
“若不是太古地宮困我日久,我定要出來好好說道說道你這小仙女。”
析木拎起玉簡,眉頭微鎖:“什麼小仙女, 我乃是析木上神。”
把它拎回到石桌上,她問道:“咳,既然你活了那麼多年,那你可知道……那些結為仙侶的神仙們是如何相處的?”
玉簡的聲音聽上去格外老道:“這還不簡單,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來,你挨近點,我來細致教教你這個情竇初開的小仙女。”
析木覺得這玉簡要是恢複真身,大約會很像凡間那些坐在村口的老婆婆們,愛聽八卦,更愛與人閑談八卦,樂意教別人她們這輩子積累的那些不太靠譜的經驗。
撇撇嘴,她還是伸長耳朵去聆聽了,無法,誰讓這玉簡是如今唯一一個知道她秘密的人。
落地無序城,城主府大門門口處。
析木在無憂玉簡身上施了一道傳音秘術,故而二人的對話再沒有第三人能聽見。
“我這身衣裳當真穿得好看?”她問。
無憂玉簡怕是快要翻白眼,回道:“姑奶奶,這是你第一千零三十八回問我了。”
析木哼笑一聲:“好嘛,好看就行。”
她咳嗽兩聲清嗓,嘴裡不斷地念念有詞:“青晝,我此次前來本是想來謝你,帶我從太古地宮出來,順便歸還無憂玉簡,呀,我忘記將無憂玉簡帶來了……看來只能下次再……”
低頭看了眼手中握著的玉簡,“玉簡,玉簡,快醒醒!我這麼說行嗎?你看看還有哪裡要不要再改改?”
無憂玉簡只覺這一路過來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打了個瞌睡:“我看行,非常行,上神可以敲門了。”
“好!”
卻不料一回頭,城主府的大門早已被開啟,青晝正倚著門邊笑著看她,析木嚇得驚叫出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