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序城十六） “真想將青晝上神留在……
雲舒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熟悉的人, 埋進他的肩膀，抱著他哭得抽抽搭搭，小拳頭揍去一拳：“你是人是鬼啊！”
他將她放下站好, 拉住她握成小拳頭的手，輕輕捏了捏：“嚇到了？你覺得我是人就是人, 是鬼便是鬼, 全由你說了算。”
雲舒停下嗚咽，另一隻手揪起他的袖子擦了擦淚, 卻發現他的手腕上赫然戴著一隻縛魂鈴, 她抬起頭眨眨眼, 看著他：“那……你是青時還是青晝？”
“可是你告訴我的, ”他無奈苦笑：“是同一個人啊。”
雲舒一下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環住他的腰：“青時……”
青時伸手輕輕拍她的背, 聲音很輕：“之前我的神脈受損, 是因為分出六成靈力化作小十, 由小十去管制山海之墟。進入東璋鏡後，被鏡靈將神脈修複, 便是讓小十回到我的體內……”
雲舒一下推開了他：“那山海之墟怎麼辦？神澤不是想要山海之墟？”
青時安撫她：“現下, 我們先把眼前之事解決，山海之墟再想辦法, 它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嗯，”雲舒伸手點點他的黑衣：“穿黑的不好看，穿藍的吧。”
“好, 都聽姐姐的。”青時伸手施法，一身玄衣眨眼便變回了黛藍色。
“這是……”昭無將軍剛從地上爬起，扶起妄燭，便見青時施法改變了衣裳顏色：“東璋鏡中分明隔絕三界五行, 無法使用仙術。為何？”
厲奪陽站起身整理絳紫色的衣袖，聽見昭無的問詢發出一陣肆意的笑聲，這笑聲卻盡顯悲哀：“這是混沌源力啊！所謂的上古之力！可從虛空中創造五行之術，昭無，你渴望嗎？可想要擁有？”
昭無聽見他的問話微微蹙眉，道：“莫非……厲城主並不止是來洗淨魔氣，甚至以為進入東璋鏡就可重塑神脈，重塑之後便會獲得上古之力？”
忽而，周遭數以萬計的碎裂鏡面翻轉不停，圍繞著幾人飛速旋轉。
“不錯哦，厲奪陽他就是這麼想的，他本想要拿令迦的上古之血與我交易。”鏡靈施施然現身，輕輕抬手，那些旋轉不停的鏡子一面接著一面緩緩停了下來，重新井然有序地浮立起來。
鏡靈伸出舌頭舔了舔唇，似還在回味方才青時手中流出的鮮血滋味，接著說道：“厲奪陽，你本欲引誘令迦進入，想讓我將她的上古之血換給你，還允我說把她剩下的血歸我，”
“誰知令迦這個城主夫人竟然遲遲不來，啊……嘖，我知道了，原來你們這夫妻關系也不怎麼樣嘛。”
待鏡靈一席話說完，雲舒朝著青時瞪去一眼，質問道：“你從前不是與我說過，城主和城主夫人沒有夫妻關系嗎！”
“你騙我？”雲舒有點生氣。
青時很是無辜，那是他三千多年前曾向她解釋過的，他只好搖了搖頭，很有耐心地與她再解釋一遍：“雲舒，鏡靈常年待在這裡，它自然不懂無序城的規矩。”
“‘城主夫人’只是一個神職名稱罷了，神職名稱原是‘無序城神官’，因為無序城初代神官與初代城主結為夫妻，世人便稱呼她為‘城主夫人’。”
“後來，也算巧合，無序城的城主與神官經常由一男一女任職，‘城主夫人’這個調侃式的稱謂便廣為流傳，大家也都叫習慣了，沒有改口。”
雲舒撇了撇嘴，扭過腦袋：“信你一回。”
鏡靈聽完嘻嘻笑道：“所以令迦沒來，而你們幾人進來了，厲奪陽便打起了你們這幾位上神體內神血的主意。”
“哎呀，可惜了，你們這幾位的神血，可都遠不如青晝上神的上古之血好喝。”
它一邊說著，眼睛滴溜溜地朝著青時看去，小翅膀撲閃撲閃，映照著細碎的彩光，甚是可愛。
雲舒上前幾步，一把將鏡靈薅了下來，抱在懷裡蹂躪：“長得這麼可愛，偏要喝什麼血！”
鏡靈甚至來不及反應，圓圓的小臉滿是震驚：“唔！唔……你放開我！你這個女人，唔……”
厲奪陽冷嗤一聲，緩緩抬起狠戾的眉眼：“令迦沒有進來又如何？這不是還有青晝小師弟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