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雪雖在笑，可柳芳雅卻看到了她眼中泛紅的血絲和怒火。
對方沒有因為拜入聖地、露出居高臨下的勝利者姿態，反而流露出這種神情。
閱歷深厚的柳芳雅，看出了她為何這麼憤怒。
“哎！！”她慘然長嘆，看著眼前氣象漸顯的少女喃喃自語：
“人殺多人，心也就冷了。不曾想，你一直視我為師尊啊……”
顯然，凌清雪的內心依舊感激她當年的收留。
只是自己殺人無數，已經忽略了這些人性上的事、忽略了當初這個少女對自己的感激之情。
如今大限將至，柳芳雅莫名感到有些後悔。
若當初好好對待凌清雪、不視她為藥鼎，而是帶她拜入高門。
以凌清雪知恩圖報的性子，或許在未來，身為師尊的她有著無限風光。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
“就不勞前輩動手了。”柳芳雅對著素衣微微拱手後，身軀一僵，嘴角便流下了深褐色的血水。
看著癱倒在地氣絕身亡的柳芳雅，凌清雪深吸一口氣起身離去：
“走吧素婆婆。”
她雖感激曾經柳芳雅的收留，但對方作惡多端死不足惜！
然而老聖人素衣並未離去，而是一直盯著柳芳雅的屍體：
“清雪，以後若遇到這種神傷的場景，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說完她抬起手中柺杖，一震地面。
轟！！！
強大的靈氣波動如游龍般襲向了柳芳雅的‘屍體’。
卻見原本氣絕的柳芳雅嘶聲哀求：
“清雪！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
啪！！！
女人的身軀當場被靈氣波動撕裂，徹底身隕。
“假死？！”凌清雪是又羞又怒，她一臉無措的看著老人：
“對不起素婆婆。”
素衣襬手笑道：
“這有什麼，你修為尚淺感受不到她的靈魂波動。好了，別放在心上，等以後修為上來了呀，謹慎些就好。”
凌清雪是一塊無上璞玉，這個階段她需要正確的引導。
而且她是因為失望柳芳雅的作為才傷神的，是個好姑娘，老人開心還來不及呢。
璞玉慢慢雕琢總會散發無盡的神華，這期間些許磨難和坎坷，偌大的瑤池聖地能護得住她！
“婆婆，清雪知道了。”凌清雪語氣自責。
如果今天不是聖人在場，後果未知！
突然她眼眸一動，語氣頗為尷尬：
‘公子來了？’
昨日自己剛出了醜，今天又出了這檔子事，屬實不好意思面對公子。
‘嗯。’沈雲剛到家，上游戲就看到了之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