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不過隨口一提的小插曲，如今竟然可能成為他們重組的關鍵。
而另一邊葉瀟還在解釋：“我認為，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足夠穩健的中單。他不僅要能夠跟上快速的節奏，還必須能夠在關鍵時刻給我們兜底，保證我們的下限。比起他能不能有足夠過人的操作，大局觀的意識反而更加重要。”
而作為sord指揮的折枝，無疑是最大限度符合這個要求的人選。
“如果真是這樣，他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祈風就著柯時的手瀏覽了一遍，率先表態，“但在此之前，還是要先看一下sord在冬冠的表現。”
但倘若真是滄海遺珠……就真的是撿到寶了。
“剛巧我把sord的比賽都整理出來了。”葉瀟一笑，“就在這裡投屏看吧。”
眾人挑了sord冬冠的兩場比賽看了一遍，雖說開了倍速，等結束時也已是淩晨兩點。在喬知時作勢要點開第三場比賽時柯時阻止了他：“可以了，時間不早了，看了兩場也差不多了。”
“你猜得應該沒錯，”他看向葉瀟，認可道，“第一場比賽因為團隊配合被碾壓還不太明顯，但第二場sord能贏，明顯依賴的是折枝的穩定發揮。”
祈風也點了點頭，補充道：“而且sord的節奏基本都是由中路發起，肯定也是受折枝指揮的影響。”
“那就這麼定了。”柯時拍板，“小寒的情況我去和陸璃溝通，剩下的就從之前篩選出來的選手裡考慮，散會。”
然而事態的發展卻並沒有那麼順利。
<101nove.老闆沒什麼人情往來，雖然人家來打過招呼，但如果小寒確實可以幫戰隊奪冠，她也不介意食言。”柯時扶額苦笑，“但那邊的態度比想象中還要強硬，原本還對小寒有想法的幾傢俱樂部都已經決定放棄競價了，就算我們去聯系……大概也沒辦法讓小寒來試訓，還可能打草驚蛇。”
換言之，想讓淩曉寒轉來forever，唯一的辦法就是盲拍。
但沒經過試訓直接盲拍，背後的風險究竟有多大不言而喻。
祈風頭疼，沒忍住罵道：“真的有必要把事情做這麼絕嗎？小寒明顯鐵了心要轉會，他們非得把人留下來圖什麼？”
他這句話也正是其餘人心中所想，一時間，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佳。
“好在sord那邊的溝通很順利，折枝今天下午就能到基地。”柯時無奈道，“小寒只能先放一放了，我已經聯系過phoenix，問楓剛好晚上有空。不管怎麼樣先打一場訓練賽看看效果，其他的……從長計議吧，總不能連遊戲都開不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
散會時剛好是十二點，聞湘弦回了宿舍喂紋紋，看它吃完貓糧蜷縮成一團呼呼大睡的模樣，他揉了揉額角，感覺頭有些隱隱作痛。
這種疼痛他已經過於熟悉，大概是因為最近忙於重組精力不濟導致了舊病複發。晚上安排了兩場訓練賽，聞湘弦擔心自己狀態下滑影響發揮，猶豫片刻後還是起身翻出了之前沒吃完的藥，放進壺裡煮了起來。
濃鬱的中藥草香不由便令人精神鬆懈，他輕舒了口氣，靠坐在椅背上等著藥煮好。但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輕敲了兩下。
聞湘弦以為是喬知時找他有事，沒怎麼多想就起身去開了門，卻沒料到門外葉瀟半垂著眼，安靜地看著自己。
他一時怔然，還未開口，對方就已經先一步聞到了滿屋濃鬱的草藥香，雙眉一下蹙起：“……你生病了？”
“啊。”聞湘弦呆呆地應了一聲，這才回過神，遲疑片刻搖了搖頭，半真半假地撒了個謊，“沒有，就是有些累，喝點中藥滋補一下。”
葉瀟盯著他看了一會，眸底神色晦暗不明。就在聞湘弦將要心虛地撇開頭時，他忽然收回了視線，沉默很久，卻是低聲問道：“湘弦，我們能談談嗎？”
“……”聞湘弦愣愣地看著他，只覺得心裡酸楚無比。
不過半年別離而已，他們竟已然生疏到如此境地了。
他實在不願讓葉瀟難過，即便心知現在並不是很好的時機，卻仍然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了門：“好。”
在門口磋磨的兩分鐘也讓中藥徹底煎好，葉瀟看著聞湘弦一點點喝下，幾度忍耐，才沒有貿然把心裡的疑惑問出口。
過於疲憊這個理由其他人或許還會相信，葉瀟卻再清楚不過只是一個拙劣的謊言。不知道是不是早年剛進入forever青訓時把自己壓得太狠，聞湘弦的心理素質一直都很強，從未出現過什麼心態崩潰的事情，也因此完全不需要藥物的調理。以往更艱難的時候也都熬了過來，區區精神疲憊絕不至於到需要喝藥的地步，只可能是有了什麼疾病。
他清楚地記得他們分開前聞湘弦還無病無災，盡管後來forever分崩離析，聞湘弦也依然被保護得很好，不可能突然有什麼身體上的殘疾。
也就是說，大機率是心理上的病症。
葉瀟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他心裡隱約有一個猜測……可他不敢去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