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chapter 53
葉瀟愣愣地看著聞湘弦，發燒讓他的大腦運轉得極為緩慢，半晌才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們碰巧和你們買了同一航班的票。”聞湘弦示意他看機艙內，forever戰隊的成員在四處走動，他輕聲勸道，“別管這些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在這裡陪你。”
“……嗯。”葉瀟定定地看了他一會，輕輕應了一聲。他重新閉上雙眼，嘴角很滿足地揚起一個笑，放任自己陷入了深沉的夢境裡。
耳畔是對方逐漸平穩下來的呼吸，聞湘弦半低著頭，一瞬不瞬地看著葉瀟安靜的睡容，眸光中幾乎帶了幾分貪婪。或許是因為還在病中太過虛弱，比起以往鋒芒內斂的柔和，此時的葉瀟更帶了一絲極難流露出的脆弱，一雙長眉輕蹙，豔麗的眼尾似乎也泛著一點微紅，令他怎麼也移不開目光。
聞湘弦也不知自己究竟看了多久，直到某一刻難以自持地伸出手，想要輕輕觸碰一下對方的臉頰，但就在這時飛機忽然加速起飛，他的指尖頓時錯了方向，落在了葉瀟的唇上。
柔軟而溫熱的觸感令聞湘弦猛然僵住，如同被燙到般立刻收回了手。心跳霎時快如擂鼓，他抿緊了唇，卻仍能感到滾燙的熱意在身體四處不斷遊走，最終從心底一路蔓延到了臉上。
聞湘弦垂首看著自己的指尖，眸底的情緒複雜無比。他勉強壓下自己心裡瘋狂翻湧的思緒，很慢很慢地放下了手，而後小心傾身越過葉瀟拉上一旁的窗簾，遮住過分刺眼的陽光，又往後調了一下葉瀟的座椅，敷了一塊冰毛巾在他的額頭上，讓他能睡得舒服一些。只是在收回手的那一瞬間，聞湘弦還是沒能剋制住心底的想念，指尖狀似無意般輕擦過了對方裸露在外的腕骨。
做完這一切，他才在心底鬆了口氣，轉過身靠入寬敞的座椅中。然而他剛側頭就驀然瞧見一旁的過道上站著一個祁臨，正半低下頭俯視著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震驚，又有些難言。
他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以至於聞湘弦甚至都不清楚他究竟看到了多少。他心髒狠狠漏跳了一拍，心虛和慌亂井噴般翻湧而上，下意識想解釋什麼，卻聽對方先一步開口：“你……”
他欲言又止片刻，到底還是沒問太多，只把自己手裡拿著的礦泉水遞了過去，問道：“要喝嗎？”
聞湘弦後知後覺地回過神，遲疑片刻後點了下頭，伸手接過礦泉水，輕聲說道：“謝謝。”
“不用謝。”祁臨和聞湘弦並不算非常熟悉，說完這句以後又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道，“那我就走了，有什麼事情你跟我們說就行。”
聞湘弦應下，祁臨說完揮了揮手，轉身回座位了。
沈念之眼看著祁臨坐回自己旁邊，見他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沒忍住笑著逗他：“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也不能說有什麼事情。”祁臨回頭看了一眼，確定聞湘弦聽不到以後才小聲說，“就是我覺得，陌然對葉瀟的態度有些奇怪。”
沈念之笑了，故意問道：“怎麼奇怪了？”
祁臨絞盡腦汁想了一下，誠實道：“我不知道，就感覺我剛才過去的時候，好像顯得很多餘。”
沈念之憐愛地看著他，在心裡默唸了一句“傻孩子”。
“你感覺得沒錯。”葉瀟和聞湘弦之間的事情還不算明朗，沈念之並不打算把話挑明，只哄道，“以後閑著沒事不要去打擾他們，乖。”
祁臨惱怒控訴：“別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和我說話。”
“知道了。”沈念之敷衍了一句，把頭上的眼罩拉下來，話語裡帶上了幾分睏意，“你心裡有數就行，別到時候怪我沒提醒你。”
祁臨撇了撇嘴，沒再理會他，自顧自也去補眠了。
而在他們沒注意到的另一個角落裡，喬知時終於收回了一直落在聞湘弦和葉瀟身上的視線，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飛機在q市落地時，葉瀟也終於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