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26
聞湘弦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所以……”他喉嚨發啞，半晌才問道，“你裝醉，是為了給我這份禮物嗎？”
“是啊。”葉瀟狡黠一笑，話裡帶著隱隱的期待，“喜歡嗎？”
聞湘弦一瞬不瞬地望著葉瀟，良久，方才輕聲答道：“非常非常喜歡……謝謝你。”
不知道是不是葉瀟的錯覺，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彷彿含了千萬種無法言說的思緒。
聞湘弦又問道：“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就是總決賽場館定下的時候，本來想的是等你們慶功宴結束再把你帶過來的，結果快十二點了他們還不打算放過你，只能裝醉把你騙出來了。”葉瀟先是埋怨了一句，又笑著說，“不說這個了，禮物已經放在蛋糕旁邊了，快去拿吧。”
“好。”聞湘弦露出一個笑，慢慢走上前。
精緻的水晶大理石桌面上擺著一個朱紅色的方型絨布禮盒，長寬約三十厘米。聞湘弦小心開啟，只見裡面放著兩塊通體烏黑的茶餅，細細被密封妥當。
“託人帶的牛首茶。”葉瀟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笑著說，“上好的，聽說味道比較濃醇，你應該會喜歡。”
“嗯。”聞湘弦偏頭看他，眸光專注而又溫柔，“謝謝。”
他這樣過分認真的模樣反而讓葉瀟有些不好意思，他輕咳一聲，催促道：“快許願吹蠟燭吧，該切蛋糕了。”
聞湘弦不禁失笑。
這個人總是這樣，會在某些不易察覺的時候透露出幾分孩子氣的幼稚與執著。
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縱容他的一切。
他安靜地看著蠟燭上躍動的火苗，閉上眼想了很久，才終於鄭重其事地開口：“我的願望是——希望我們終有一日可以一起奪冠。”
說完，他低下頭，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葉瀟不滿道：“你把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沒有關系。”聞湘弦拿起刀切蛋糕，輕聲笑道，“本來……就只是一個願望而已。”
他說這句話時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葉瀟愣了愣，想起他許下的願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瀟定的蛋糕實在太大，再加上兩個人晚上吃得也不少，因此只是簡單吃了幾口就放下了叉子。深夜的vitoria寂靜無比，聞湘弦側頭看向葉瀟，那人一隻手撐著下頜，另一隻手慢悠悠地刷著手機，狹長的鳳眼半眯，像一隻饜足的貓。
聞湘弦痴痴地看著他，那一瞬間竟然覺得，要是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這個時候，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
可他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二人獨處的安寧時光，放在一旁的手機就突然震動了幾下。
聞湘弦皺了皺眉，不怎麼情願地拿過手機，解鎖螢幕看了一眼，是拾念發來的一條訊息，問他去了哪裡，怎麼現在還不回來。
“怎麼了？”葉瀟顯然也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問道，“戰隊讓你回去了？”
他這麼一問，聞湘弦連撒謊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應了一聲，答道：“拾念姐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兩點了啊。”葉瀟看了下時間，意外地挑了下眉，站起身道，“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時間太晚不好再叫代駕，兩個人打車回了酒店，決定等明天再把車開回去。聯盟給解說和選手安排的是不同的樓層，葉瀟把聞湘弦送到門口，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早點休息，晚安。”
聞湘弦拎著從vitoria打包回來的蛋糕，看著葉瀟將要離去的身影，到底還是沒忍住，問道：“休賽期，你會回a市嗎？”
他話裡的眷戀與期盼幾乎要滿溢而出，葉瀟一瞬間不禁愣住了。
打出成績以後，葉瀟和家裡的關系已經不再像剛開始打電競時那麼緊張，但葉婉容終歸有些看不上電競行業，再加上sn基地所在的h省離a市實在太遠，因此葉瀟一年來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只在過年的時候回了一趟，還和家裡鬧得不怎麼愉快。
往年休賽期，葉瀟基本上都是和聞湘弦或者別的人約著一起排位，不然就出去旅遊放鬆一下心情。反正每次假期都很短，沒過多久戰隊就得開始為杯賽做準備。
聞湘弦一直不是那種會表露出強烈願望的人，在葉瀟的記憶裡，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展現出自己的渴望。
然而另一邊的聞湘弦卻顯然誤會了葉瀟的沉默，他眼裡的光芒暗了下去，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自我找補般寬慰說：“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沒關系。”
葉瀟只覺得心裡有個地方猛地一疼，脫口而出道：“沒有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