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喜歡你
陳圓圓依舊很平靜地坐在審訊桌前，只是手、腳上多了一副銀色的手銬。
“你好，陳女士。”陸予笙頗有禮貌地拉過椅子坐了下去。
雖是緊張、壓抑的審訊室，他看上去依舊溫潤儒雅。
“你好。”陳圓圓抬眸看了他一眼。
“陳女士很抱歉，你能將當時的作案過程再說一遍嗎？”
“我已經說過我是兇手，是我殺了王權，有必須一直說嗎？”
“很有必要。”
空氣沉默了幾秒。陳圓圓還是很平靜地將作案過程說了一遍。
單向玻璃外監控審訊室裡，藍桉雙手插兜靠在玻璃窗邊，盯著陳圓圓。
陳圓圓和三天前看上去區別並不大，只是少了幾分憔悴感。
陸予笙笑了笑：“陳女士，你謀殺王權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樣的？”
“開心，很開心。”
“你想殺他的心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嫁給他那天。”
陸予笙漫不經心地翻著桌子上關於陳圓圓的資料。他沒有再問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中除了翻動紙頁的聲音，就只剩牆上掛鐘秒針走動的頻率。
秒針走了十幾圈後，藍桉透過單向玻璃捕捉到陳圓圓用手指撚了一下無名指。
那是曾戴過戒指的地方。
陸予笙這才語氣懶散問了句：“婚後，王權對你不好嗎？”
“不好。”
“誰對你不好？”
陳圓圓愣了一下，抬頭凝視著陸予笙，嘴角微微動了動，遲疑道：“他對我不好。”
“他是誰？”
“王……王權。”
監控審訊室裡，梁進鐘拍了一下藍桉的肩膀：“你是怎麼發現陳圓圓有問題的？”
藍桉說：“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用主語，包括現在。”
“陳圓圓說‘開心，很開心’並不是說‘我開心，我很開心’，她說‘嫁給他那天’而不是‘我嫁給他那天’，從始至終她都未曾用過主語。”
“陸專家說的？”
“嗯。”藍桉將目光落在了陸予笙身上。
審訊人陸予笙坐在那裡就像跟開會似的。
梁進鐘點點頭，又拍了下藍桉肩膀，想說什麼嚥了回去，最後說了句：“出了問題我負責。”
審訊室裡的秒針又走了幾圈。
陸予笙從審訊桌上拿出了一張白紙擺在陳圓圓面前：“陳圓圓請將你們婚後生活最幸福的時刻畫下來。”
“沒有。”
“不，你有，請你慢慢地閉上眼。”陸予笙伸手撫上她的眼簾，他的聲音很輕、很沉靜，就像湖面上飄下一片羽毛，很溫柔。
陳圓圓想了一下，緩緩地閉上了眼。
“好，現在請你慢慢地吸一口氣。”
陳圓圓跟著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