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畫
紅海福利院檔案室裡。
女院長根據資料很快找出了一本相簿，拍了拍上面的灰：“他小時候就叫柯柯，沒想到被領養後叫周柯。”
她說著指向集體照片中的一人：“這就是周柯小時候，我對他印象還挺深的。小時候他總愛哭，因為長得漂亮，想收養他的家庭很多，可他都拒絕了。”
照片上的周柯看上去六七歲樣子，面板很白，要是不說還真像個女孩子。
“還記得他為什麼拒絕被收養嗎？”藍桉問道。
“他膽子小，認生，又總是愛哭。後來被一對姓周的夫婦收養，沒想到現在會這樣……”女院長說著嘆了口氣。
她的眼角有些紅，看上去是真的很心疼周柯這個孩子。
藍桉又問道：“在福利院的時候，周柯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特別的事？”院長認真地想了一會，搖了搖頭，“好像沒有過特別的事，他本來膽子就小，非要說特別，就只剩下愛哭。”
“那周柯有沒有好朋友？”
院長還是搖頭：“他不愛說話，其他小朋友都不喜歡和他玩，他總是躲在角落裡，或者一個人坐在鞦韆上。”
“……”
院長又帶著藍桉兩人在福利院逛了一圈。
路過一道牆的時候，陸予笙忽地停下腳步。
整個牆上貼了很多小孩子畫的水彩筆畫，其中有一張很顯眼，然後又用玻璃覆蓋。
他指向牆上的一幅畫，問道“這是誰畫的？”
畫上有兩個小朋友坐在一片鳶尾花之中，那鳶尾花的顏色栩栩如生，根本不像一個小朋友畫的。
畫中的兩個小朋友也很奇怪。一個蹲地上將下巴埋進手肘裡，似乎不開心；一個蹲在一旁手裡捏著鳶尾花，嘴巴像一個封條。
陸予笙的目光就落在‘封條’上，眉頭微皺了下。
“這個……其實他叫什麼我還真不記得，問他名字也從來不說，但是週末他總會來這裡做義工。這張畫也是他教小朋友畫畫時留下的，我覺得好看就貼了上去。”
藍桉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是不是他？”
手機裡是姜盛的證件照。
“嗯，還真是他，怎麼了？他是有什麼問題嗎？”
藍桉嘴角一挑，顯得有些危險。
陸予笙指著牆上的畫：“這畫裡畫的是什麼地方？”
“福利院後面的一條小河，那裡開滿了很多鳶尾花。”院長雖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介於是刑警辦案，還是將少年在福利院義工的事細說了一遍。
藍桉將那幅畫取了下來。
最後，院長又像想起什麼事說了句：“周柯小時候出去春遊，走丟過一次，我記得當時是一個小男孩送回來的。”
整個案件有了新的眉目，所有的假設在藍桉的心裡有了框架。
如果他的假設沒錯，姜盛就是那個送周柯回福利院的男孩子。
兇手的目的不止是複仇？
周柯的自殺一定沒那麼簡單？
而周賀明的死，背後一定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藍桉這樣想的時候已經和陸予笙走到了福利院背後的小河邊。
此時的鳶尾花開得正盛，就好像多年前也有兩個小朋友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