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他把時綺帶到鏡子前,命令時綺站好、一一戴上飾物……最後發生什麼,接吻了?
商隨頭一次如此憎恨自己易感期不完整的記憶,結合現狀來看,簡直就像他強迫了時綺一樣。
他很快解開綁在時綺手腕上的白蕾絲,而後是矇住眼睛的部分,貓耳朵、皮項圈。時綺在這個過程中神色迷離,好像還沒從被精神操控的餘韻裡緩過神。
商隨試探性地用手背貼了貼他泛紅的臉頰,後者如同傻掉一般,一張小臉梨花帶雨,發出微弱的哼聲。
隔了些許時間,時綺才回過神,浸滿淚水的眼睛慢慢轉動。
商隨怎麼了。
為什麼會露出那麼自責的表情?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
他似乎想擁抱他,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害怕自己的接近會令時綺不適,只能隔著一段距離道歉:“你難受嗎?”
時綺愣愣地看向他。
商隨的易感期結束了?
“我沒事,”時綺手掌撐地,慢慢直起身子,“我不難受。”
倒不如說,他剛才……舒服得神智都恍惚了。
甚至沒聽見商隨在叫他。
時綺不好說出自己真正的狀態,只能強調:“我真的沒事。”
他說完,心裡也有些茫然。
易感期結束後,商隨不再是先前那樣恨不得把他吞下去的情態。那究竟是喜歡他才想和他做,還是受了易感期的影響?
他先前意亂情迷,都來不及思考這些。
明明相較於進入易感期的商隨,他才該是保留理智的那一個。
但他卻在對方不清醒的情況下點了頭。如果不是易感期結束,說不定他們已經發生了關系。
不等時綺整理好心緒,商隨低聲道:“你不用勉強。”
他猜測時綺並不清楚他易感期時有多危險,只是單純想幫助他:“你是想用資訊素幫我緩解,對嗎?但我控制不住自己,還把你綁起來,逼你做這些事。”
“是我的錯。”
商隨說得他好像是被強迫的,沒有一點私心。
時綺總感覺哪裡不對,卻又不知如何解釋。更令他羞怯的是,在商隨說到“綁起來”時,他的手腕竟是略微動了動,食髓知味一般。
連帶著否認的聲音也毫無說服力:“沒有!你沒錯。”
商隨更是自責,心疼地說:“你哭成這樣,不用考慮我。”
時綺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自己哭泣的真實原因。
如果承認自己因為初次接吻就交代了,甚至遲遲回不過神,還爽到流眼淚,那他也太……
時綺耳根通紅,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道:“總之,真的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他倆似乎不在一個頻道上,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身上又黏黏糊糊,時綺岔開話題:“我想先去洗澡。”
剛一起身,就聞到濃鬱的鈴蘭香味。
和平日清透純美的氣味不同,他的資訊素變得濕噠噠的,如同被揉碎的花瓣散發出汁水充盈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