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澄下意識想去抓身邊的著力點,手指在隔間門板用力撓了一道,指甲不小心斷裂滲出血絲。商隨對一切視若無睹,拖著他往牆角走。
“操!你幹什麼——!”
商隨把人拖到牆邊,猛地抬手一扔。
顧澄的身體重重撞在牆上,頓時眼冒金星。
“……你他媽瘋了吧?!”手指和肩膀傳來一陣劇痛,顧澄回過神來罵罵咧咧,“有病啊?!我x你媽!!”
在他吐出更多髒字前,商隨伸出手,虎口卡住他的脖子,五指收緊。
顧澄自身有一米八出頭,在apha中也算身體結實的那一類。但商隨僅用單手就將他輕而易舉提了起來。
怎麼可能……!
這人是怪物嗎?!
意識到自己腳尖一點點離地,顧澄驚駭地瞪大眼睛。
“感覺怎麼樣?”
商隨將他提到與自己等高的位置,同顧澄對視。
脖子被死死卡住,顧澄幾乎發不出聲音,只能從喉嚨裡發出嚯、嚯的動靜,鼻翼因為恐懼迅速收縮。
面前這雙眼睛又一次令顧澄聯想到五彩斑斕的花蛇。與上次不同,沒有時綺在旁邊,同他對視的apha彷彿終於解開了身上的一部分枷鎖,暴露出最為真實的模樣。
商隨沖他笑了一下,毫不掩飾惡意:“哦,忘了,你現在不方便開口說話。”
對顧澄而言,喜歡時綺只是因為漂亮的外表,會和旁人嬉皮笑臉議論,若無其事開下流的玩笑。
但對他來說,時綺的存在具有相當特殊的意義,哪怕是他們分開以後、毫無交集的那幾年裡,也絲毫不曾磨滅。
是他不敢隨意向他人提起,或是輕易炫耀的珍寶。
他知道自己脾氣其實不怎麼樣,畢竟有特殊易感期的apha都是精神病態的瘋子。
商隨臉上最後一絲笑意淡去,面無表情加重了力氣。
強烈的窒息感令顧澄開始耳鳴,臉也因充血迅速漲紅。
求生本能促使他用兩隻手不斷掰動商隨的手背,掙紮過程中,顧澄斷掉的指甲又一次翻開,溢位的鮮血滴落在商隨手上。
但另一個人絲毫不受影響,用以禁錮的五指鐵鉗般一動不動。
“沒辦法呼吸,很生氣?還是很害怕?”
“聽見你那些狗屁不通的鬼話,我比你現在更生氣。”
顧澄勉強發出氣音,痛苦地求饒:“……對不、起……我錯、錯了…對不起……!”
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裡。
在顧澄即將失去意識時,商隨猛地松開手。
猝然間失去支撐,顧澄重重摔倒在地,從喉嚨裡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幹咳。
或許是生理反應,亦或是純粹的恐懼,他捂著脖子不斷咳嗽,眼淚同時湧了出來。
不知從何時起,商隨沒再收斂資訊素。apha之間的壓制最為暴力直白,籠罩在身上的氣息猶如濃重的陰影,壓得顧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他從沒有過這種體會,就像遇見了更為高等的生物,身體本能在叫囂逃離。
商隨最後踢了踢他:“想找死的話,你可以再靠近時綺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