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綺停頓片刻,心想幸好商隨換了份工作,不然說他是陪聊吧……雖然也不是不行,總顯得沒那麼正經。
“秦書赫他們的助教。”
“搞藝術的?難怪那麼花枝招……不是,我意思是這麼年輕就當上美院的助教,真是前途無量。”
說到這裡,時綺也覺得很是神奇。
之前太過匆忙,他都沒來得及仔細問問商隨換工作的事情。秦書赫嘴巴不靠譜,但他們學校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美院,商隨說進去就進去,能力應該相當出眾。
這樣的話,他為什麼還要去繪澗當侍應生?
……哦,繪澗錢多,進去撈一筆也不無道理。
“那他幫你這麼大一個忙,你至少得請他吃個飯吧?”林言的聲音打斷了時綺的思緒,“感覺大宴三天都不足以報答這份恩情。”
聽時綺的描述,商隨和他認識也才不久,看起來倒不像有什麼壞心思,但是……
真的有一個apha幫一個oega的忙,卻不求任何回報嗎?
有時候看不出代價的東西,才是最昂貴的。
“請吃飯肯定不夠,但我暫時也想不到怎麼回報他。”時綺想了半天,最後拍板,“以後再說吧。”
出去度假之前,虞晚特意來了一趟商隨這邊,想看看他過得怎麼樣。
虞晚是知名的芭蕾舞演員,即使上了年紀,依舊高瘦挺拔、容姿美麗。商隨的外貌很大一部分遺傳自她。
跟幾個月前不同,房子裡逐漸多了許多佈置。
沙發上散落著顏色各異的抱枕、島臺插著嬌豔欲滴的花朵,原先平平無奇的餐桌和茶幾直接被商隨換了一套,柔軟的長毛地毯舒適得令人想光腳行走。
“我沒想到你會留下來。”
虞晚見他正在手機上挑選造型各異的長毛沙發,最後下單了一個粉色的,有些意外地說。
她知道商隨一直這樣,有一點輕微的強迫症。
他喜歡周圍的一切都漂漂亮亮的。現在有心思打扮房子,說明他有在這裡長住的意向。
原本以為商隨會待在國外,或者回國後常年旅居,畢竟畢業後的一年他都是這樣度過的。想不到他不僅選擇留在首都,還答應謝教授去學校當助教。
虞晚好奇地問:“你最近遇見了什麼感興趣的事情嗎?”
本來只是隨口一提,商隨卻收起手機,嗯了一聲。
虞晚神情微微變化,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只是朝他笑笑。
商隨見狀,主動提起自己的事情:“對了,我今年還有一次心理測評沒做,準備年前找個時間做了。”
相較於普通apha,擁有特殊易感期的apha更具攻擊性、更為極端,一部分還有潛藏的精神變態等問題。
為避免造成意外,特殊易感期的apha需要定期進行心理測評,若結果異常,會受到監管或隔離。心理測評一年至少三次,可以去指定的機構、或自行與擁有執照的醫生聯系。商隨就有一位固定的私人醫生。
“啊,那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您一天到晚別瞎擔心。”商隨打斷她,“我就是順口說說。您跟我爸放心出去玩兒,忘不掉自己叫什麼別回來。”
虞晚沉默片刻,失笑道:“那也不能玩到這種程度。”
但因為這一句玩笑話,她心情放鬆了不少。
從查出商隨有特殊易感期開始,每一次她都忍不住擔憂,不僅因為特殊易感期本身十分難熬,也因為……一些往事,她和丈夫商曜一直很愧疚,始終覺得對商隨有所虧欠。
說到這裡,商隨看了眼收到的新訊息,起身對虞晚說:“我還有事,先走了?您自己待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