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女主持人的故意拖延讓神秘嘉賓的出場更讓人好奇和期待。
等到躲藏在舞臺側邊的陸習風款款走出,現出真容的時候,臺下的人幾乎都沸騰了。為陸習風今晚的美麗,也為她頂著輿論壓力出現的勇氣。
這個處在風口浪尖的女人,穿著典雅的禮裙,簡單利落地盤著發,高雅大方地出現在大眾眼前。
程白聽見有人在低呼:“陸習風哎!她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看她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涉毒的藝人呀,長得這麼漂亮眼睛這麼有神,誰會相信是她出了事兒呢。”
“對啊,相比劉笙的躲躲藏藏,陸習風可大方的多。”
“你們看女主持人離她有點遠,不過也難怪,凡是女人站在她邊上可能都會覺得有壓力吧。”
程白一副陷入沉思的神態。
自己來這裡除了沈荑之外並沒有人知道,陸習風不可能提前知道自己在這裡。所以她來是另有目的而不是專門追著自己來吃醋的。她的“另有目的”——就是想要在一個公開場合以自信的姿態來宣告這場涉毒新聞的滑稽可笑。
程白想通透了,唇角不自覺揚起。
陸習風並不是一個花瓶,以她的學歷背景、她的演藝才華,自己怎麼能愚蠢地以為她完全沒有能力去應對這些呢?
實在有點太輕視她了,程白有點慚愧。
陸習風保持著高貴大方的儀容姿態,嘴角噙著一點儀式化的笑容,用標準清晰的吐字解釋說了新上來的拍品的背景和介紹。
“這是明朝時期南方少數民族的一個定情物,是一個做工精緻的信娘。在這個民族裡,每出生一個女娃就要定製做一個信娘,信孃的頭發就是女娃娃的胎發,等到女孩子長大出嫁遇到心上人的時候就要把自己的信娘送給他,接著這個心上人就可以拿著信娘上門提親了。”
陸習風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了程白的方向,然後迅速地、調皮地單眨了下眼睛。在別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從調皮可愛的二十出頭的少女重新變成了典雅的大明星。
“剛剛是不是我眼花了,陸習風好像沖著我們這邊眨了了下眼睛?”程白後頭的女生說。
“看錯了吧,我沒看見。”女生邊上的男伴說。
阿遠扭頭看著程白的側臉,“聽說你和陸小姐是好朋友,她剛剛是不是在看你?”
程白平靜地回:“我是她們公司的法律顧問,同時也處理了陸小姐的案子,所以和她算是朋友。”
“難得你除了區醫生之外還有這樣的好朋友。”
“什麼意思?我不喜歡打啞謎。”
“只是很開心你另外交了朋友,我還以為你除了區醫生之外不會另外有朋友。”阿遠笑笑。
想起以前和程白的大學時代。她很少對著自己笑,即使答應做了自己的女朋友之後,她花在自己身上的時間還不如和區從容呆在一起的時間。
區從容總是纏著程白,而程白看起來也更加願意和她在一起。
阿遠心裡有點不舒服,但又不能阻止自己的女朋友和她最好的朋友相處。經歷過幾次冷戰和吵架之後,阿遠遵從了父母的要求遠渡重洋去留學,他把這件事告訴了程白,卻沒想到程白居然不為所動,只是簡單地叮囑了幾句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先不講她到底有沒有收到那則簡訊,即使她收到了,阿遠後來也想清楚了,她是不會跟著自己一起出國留學的。
原來以為是區從容的原因,現在才逐漸體會到是因為或許程白根本就不愛自己。
程白是個心狠的女人。
她或許根本就沒有心。
陸習風講完之後就讓開了位置,等待拍賣人開始拍賣。她站的位置和方向很微妙,剛好餘光能瞥見程白的方位。
剛剛在洗手間的親密接觸的觸感還未褪去,她來這一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工作,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想見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