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車子到了醫院車庫,停下來的時候,有記者居然找到了這裡。陸習風戴上了墨鏡,只聽程白說:“通知你的新經紀人一聲,我直接把你帶去聯絡好的私人醫院,那邊的安保更好一些。”
“你是不是不記得人家名字?”陸習風眼巴巴地問。
程白:“……嗯。”
“她叫阿霜,結霜的霜。”陸習風摸了摸下巴思索,“a市只有一家醫院比較出色,但是一房難求,據說不對外開放,你是怎麼預定到的?”
“這還是靠你們華樂的大老闆。”
“黃總?他還沒這個能耐……你說的難道是賈總?”
程白發動車子,外面的記者相機閃光燈不斷在閃,刺的人眼睛難受。一腳油門出去,將這群煩人的蒼蠅都甩在身後,看著倒視鏡裡他們無奈的樣子,程白心裡有一種得逞的爽快。
“與其說是賈總,不如說是‘假’總,他未必真的姓‘賈’,他也未必是你們真正的大股東。”
“你這麼說就很有意思了。”陸習風歪過頭來瞅著程白問,“我連我自己的大老闆是誰都不清楚,你卻已經徹徹底底地調查過了,程律師,你是不是早就在關注我了?”
程白佩服她的胡思亂想的能力,心裡也在打鼓,自打陸習風明明白白地說出她喜歡自己之後,總覺得她每一個舉動都曖昧,比如現在,她再接近一點點是不是就要親上自己的臉了?
如果被區從容知道自己會被一個女人隨時撩動到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她肯定要無情地嘲笑自己沒出息。
連程白都覺得自己現在挺沒出息地。
“我現在是你的代理律師,我當然要為你負責。”
“為我負責嗎?”陸習風笑了笑,像是春風拂過岸邊的柳條,迅速地湊過來在程白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回歸到位置上,托腮得逞地笑著說,“那我就給你一個小獎勵好了。”
程白心裡的鼓打的更劇烈,好一會兒不知道怎麼繼續開口說話。
“其實我一開始就覺得突然出現的賈總有點奇怪,所以就讓vicky去幫我在黃總那邊旁敲側擊。vicky後來和我說,原來賈總似乎和沈家有點關系,不是和沈洵那幫人,而是和沈荑……所以,賈總應該是沈荑的替身,真正在幕後的大老闆是她。”
程白微微吃驚,“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陸習風沖她單眨動了一下眼睛,充滿魅力,“在簽約跳槽之前我就查清楚了,我不會從一個坑跳到另外一個坑的,我厲害不厲害?”
“嗯。”程白由衷同意。
看來陸習風也不是想象中的完全對這些事情一點也不在乎,她是一個會做調查,會為自己規劃的人。
“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和沈小姐聯絡上的?”陸習風問,“她當時就承認了?”
“等到了你可以直接去問她。”
“她現在也在私人醫院?”
“嗯,說你是她的貴賓,必須親自來接。”
陸習風有意無意地指出:“程白,你不覺得沈小姐出現的頻率太高了嗎?”
“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只是一種直覺。”陸習風雲淡風輕地看著車窗外,“我們倆說到底其實都和她有關系,在我看來,她身上總帶著一種傳奇和神秘的色彩,叫人捉摸不透。”
“她的心底裡住著一頭驕傲不訓的獅子,表面上看她是被她自己爸爸和兄弟壓迫久了,忍耐不住了,才奮起反抗,但實際上她天生就會反抗。她骨子裡是硬氣的,不會一直被人欺負下去,只是之前缺少一個爆發的契機而已。沈鐸的這件事就是她要尋找的契機。像沈鐸這樣的公子哥兒遲早都要出事,所以,沈荑遲早都要掌權。她現在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內心的獅子已經被完全釋放,現在沒有人可以阻止她了,她是徹頭徹尾的贏家。”
程白有條理地分析了沈荑,然後下了高架之後看著院子裡停著的一輛路虎說:“到了,沈荑的車子也在這裡,她也到了。”
陸習風下車之後打量了這個私人醫院,覺得這裡幽靜而氣派,像個度假村,並不像傳統意義上的醫院,於是更加佩服於沈荑的品味。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這裡是傢俬人醫院,我還以為你是帶我來私奔的。”陸習風逗著程白說。
程白不置可否,她總有種預感,往後只要和陸習風單獨在一塊,她就會這樣不斷逗著自己。換做以前任何一個人這樣做她都會覺得反感,可是對陸習風,她卻完全沒有這種厭惡。相反的,居然在漸漸地適應,甚至心裡隱約覺得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