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諷刺的是,當探險者加入這場戰爭之後,阻止布列塔尼亞加入世界之王的一切理由都消失了。
探險者無處不在,如果他們追隨科學的賞金加入戰爭,那布列塔尼亞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那將是真正的天災,遠比尼德霍格帶來的破壞更加恐怖,更加徹底。
“世界之王知道怎樣阻止探險者?”
“至少她可以讓探險者不會全部倒向科學。”
皇帝露出了一絲苦笑:“就算只有一半,也已經足夠毀滅布列塔尼亞了。”
“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在一切發生之前消滅災禍的萌芽。”
威靈頓公爵第一次開口,他的語氣冰冷,皇帝和女伯爵都知道公爵能做到什麼。
“不,瑞都的重建幾乎完全是由探險者完成的,”皇帝站了起來,那彷彿讓他費盡了力氣,“我會去夏宮見世界之王,為了布列塔尼亞……”
……
“向我證明虔誠。”
科學站在天頂的白光之中,光柱直衝天際,他彷彿立於雲中。
“我想聽到山脈北方的祈禱聲。”
這是教廷新十字軍出征前的最後一次祈禱,科學的回應前所未見,他已經決心開始戰爭了。
虔誠的信徒因此歡呼雀躍,他們高聲回應白光中的聲音,堅信自己必將取得勝利。
科學端坐在光中,看著這支士氣無限高漲的軍隊向北方進發。他們會沿著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行軍的道路翻越中央山脈,向世界之王的土地降下神罰。
那就是他們證明虔誠的方式,不過真正重要的不是這支軍隊。
科學的準備已經完成,這個世界,所有不願意臣服在神聖光芒之下的人們已經集合在一起,接下來,只需要一場配得上舊世界的毀滅了。
對於在戰爭中必定將要獲勝的一方而言,最可怕的情況就是失敗者儲存力量,推到暗處。科學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新世界如此純潔,無法容納哪怕一絲陰影。
一切都在科學掌握之中,一如既往。
站在最高的天頂,神明極目眺望,光暗混雜的灰色世界中,人類正在奔走。
西至布列塔尼亞,東至阿拉法,人類、獸人、矮人、法師,無信者註定消散的靈魂燃燒著,在大陸上留下清晰的軌跡。
而這一切最終匯聚的地方,就是世界之王的夏宮。
一切快得不可思議。
阿拉法哈里發金鬃阿耶尼,布列塔尼亞皇帝路特維希二世,反世界之王軸心的中心,終於向世界之王發出了和平提議,已知人類世界的所有統治者,齊聚一堂。
世界之王一身戎裝,她是這一切的掌控者,是即將到來的戰爭註定的最高決策者,是反科學聯盟註定的最高元首。
這些原本徵戰不休的人們,坐在同一個宴會廳裡的時候,和睦得不可思議。
那甚至有點像是老朋友的聚會。
儘管這裡的絕大多數人相互之間都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