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受傷了。
皇子們的攻擊如同流水,白公子奇蹟般地擋下了所有攻擊,但她最終還是沒能做到滴水不漏。
元赤越過他的兄弟們,在風龍阻擋元青,顧此失彼的瞬間,一拳將白公子砸飛了出去。
鳳龍咆哮著迴轉,在白衣撞上牆壁之前攔下了白公子,但眼前再無阻礙的元青衝了上來。
黑衣劍客舉起了長劍,將劍尖對準元青,燃血的魔族咆哮著向右閃去,卻發現那冰冷的鋒刃如影隨形。
短短瞬間的拖延,白公子已經安然回到了地上,劍客終於力竭,元青閃電般衝了出去。
但這次風聲未曾響起。
兩聲沉悶的碰撞聲之後,沾血的白衣從殿後石壁上滑落。
白公子已經無力驅使狂風。
帶著燃燒的血霧,皇子們衝了上來。
突然,一個怪異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是一種不自然的吟唱,帶著怪異的震顫,有著獨特的韻律,在殿上回蕩。
皇子們停了下來,他們像是牽線木偶,在同一個瞬間做出了同一個動作,轉過頭看著大殿門口,像是被驚醒的狼。
風吼突然響起,白公子抓著劍客,乘風龍衝破大殿,飛了出去。
皇子們抬頭看著消失在破口中的黑衣,似乎想要追上去,卻始終沒有邁出腳步。
怪異的吟唱漸漸接近了,終於,幾個人影走進了大殿。
那是兀古都和兩個女子。
兀古都本就醜陋,這時更是戴著古怪的面具,青面獠牙如同野獸,而他身邊的兩個女子一持鼓,一持骨笛,容貌妍麗,三人站在一起,更顯得中間的兀古都格外不堪。
燃血的煙霧漸漸消散,皇子們一個個倒在地上,儘管恢復了理智,他們卻徹底失去了力量,燃血的毒性洶湧襲來,令魔族痛苦不堪,但他們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兀古都停止了吟唱,從一個骷髏中取出綠色的藥膏,抹在皇子們眉心,當他給所有皇子都抹上藥膏之後,第一個皇子已經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你為什麼要放走他們?”
兀古都取下面具,露出一張毫無表情的臉。
“你們想變成那個樣子嗎?”
兀古都指著寶座上的皇帝。
燃血已經消散,現在的皇帝形銷骨立,只剩皮包骨頭,看著就像是蒙著皮的一具骷髏。
那是因為在燃血中被殺死,血肉都被失控的燃血燒盡,從傷口帶走,如果皇子們繼續維持在燃血之中,就會完全被燃血控制,最後也一樣要變成那幅樣子,甚至更有過之。
“我一直在等,等你們殺死那刺客,可惜,時間來不及了。”
說完,兀古都轉身離開了。
元青躺在地上掙扎著,想爬起來,但他失敗了,燃血帶走了所有力量,現在的六皇子脆弱如同嬰兒。
他對著屋頂破洞中陰沉的天空,發出一聲長長的吼叫。
……
風龍消散,白公子和劍客落到了地上。
天空如同遮蓋,只有一種顏色,深沉陰暗。
白公子站在石板上遙望著皇城的圍牆,一時無言。
他們沒能離開皇城,但她已經無力驅使風龍,如今深陷死地,無計可施。
“你為什麼要殺皇帝?”
“你為什麼要救我?”
白公子想,她就要死了。
她無聲地笑笑,看著眼前黑衣的劍客,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
“你為什麼非要殺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