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哲倫決定去那兩塊巨石旁邊看看,他沿著塔樓外壁向下爬去。
然後一陣風吹了過來。
麥哲倫吊在一塊巨石邊緣,看著風吹來的方向。
那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這是一股風,或者說,一束風,正在變得越來越強,而在風力所及的範圍之外,卻沒有一絲風。
這應該是湍流的一部分。
當麥哲倫這麼想的時候,這股風變成了狂亂的湍流。
他就像房簷下的風鈴,在風中搖擺著。
就連塔樓都在狂風中顫抖,那似乎並不是單純地因為這股狂風,而是在塔樓下面有另一股力量正在躁動。
麥哲倫慢慢地朝下面滑去,他抓著塔樓外壁上巨石之間的縫隙,在狂風中跳了下去。
只經過了一段距離,麥哲倫就感覺不到風了,他加快了速度,落到了地上。
這裡已經靠近了那道深淵,他能感覺到建築外表的不同,還有整體的某種變化。
越靠近深淵,這種感覺就越清晰,直到懸崖邊上,一切戛然而止。
麥哲倫站在突出的巨石上,第無數次產生自己一個人前進的想法。
就算是會飛的鷹人也很難越過這裡,更不用說嚮導和他的羊駝群,但麥哲倫自己一個人的話,這也只不過是費點時間而已。
風吼變得清晰可聞,有的低沉,有的尖銳,就像是一曲非人譜寫的交響樂,直入人心,無休無止。
湍流的軌跡時隱時現,深淵和上方的空間都在它的籠罩之內。
麥哲倫收起了獨自一人越過深淵的念頭,轉身回到了塔樓下面。
一邊向著上面攀爬,他一邊抓住心底突然升起的想法,開始回憶。
他錯過了什麼。
一座城市永遠是一個整體,如果斷崖附近有什麼變化,那變化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就開始了。
麥哲倫站在方形的塔樓頂上,遙望著這座城市。
這是深淵靠下面的一側最高的地方,城市一覽無餘,他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個廢墟和中間被截斷的道路,還有正在營地邊忙碌的嚮導與鷹人。
在這裡看上去,到處都是混亂,廢墟佔據了整座城市,將其變成了滿是汙點的畫作,根本看不出原本該有的樣貌。
但麥哲倫有個簡單的方法。
他掏出長劍,在塔樓頂的巨石上面劃下直線。
很快,一個網路出現了。
那是一個能明顯看出區域分界的網路,在不規則的線條包圍中,三條從巨大城門出發的主幹道分出無數分支,撐起了三塊相互連線卻又分割開來的區域。
麥哲倫轉過身。
在深淵的另一邊,三條主幹道依然清晰可見,但建築的風格明顯不同,區域的劃分也有了變化。
很巧的是,深淵兩邊的建築風格雖然不同,但都與深淵附近的建築風格有很大區別,就好像原本深淵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塊特殊的單獨區域。
麥哲倫心裡有答案了。
那裡原本應該是有一道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