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並沒有讓審判繼續,而是在騷亂平靜到在場的人能聽到他說話之後宣佈暫時休庭,直到明天。
麥哲倫跟福爾摩斯一起離開了法庭,路上,莫里亞蒂匆匆離去,甚至都沒有和他們告別。
“為什麼教授沒有接受那個人的幫助?因為他是獵人?”
“這場鬧劇是一次高明的陷害,獵人不會承認被煽動的陪審團做出的裁決。”
“如果這一切,並不是因為煽動呢?”
“那麼對莫里亞蒂教授而言堪稱絕妙的一次機會就這麼白白溜走了。”
“真是……精準。”
實際上,在麥哲倫腦海裡迴盪的詞是“惡毒”。
“不管怎麼說,審判還會繼續,而陪審團發表看法的時候,只有最後的投票。”福爾摩斯一臉輕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麥哲倫教授。”
“我有點好奇,”麥哲倫笑著看了一眼陰沉的天色,“福爾摩斯,你準備怎麼贏?”
“我已經贏了。”
……
“你猜,尊敬的麥哲倫教授會在這場無聊的審判上花費多長時間?”
弗朗西斯站在甲板上曬著太陽,舉著酒瓶看著四周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教廷騎士,無奈地大聲說了一句,然後等待著尷尬的安靜過去。
“有必要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弗朗西斯喜出望外,他始終不習慣與教廷的虔信者相處:“我們的目標是那張海圖,如果麥哲倫不來搗亂,我們成功的可能就有百分之九十九,而如果他來了,就只剩百分之九十八。你可以認為我在浪費時間,甚至拿出一個相反的計劃,但我必須告訴你,我的計劃已經完成了,而你的計劃,沒有時間了。”
“真是長篇大論,我只是想問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對麥哲倫,這麼恐懼?”
“我只是務實而已。”
“那麼你可以解釋一下,你到底做了什麼嗎?在布列塔尼亞,因為你的輕浮,我們只停留了一個晚上,你在那短短的時間裡,做了什麼與那審判有關的事情嗎?”
弗朗西斯笑著坐在木質階梯上,這是個萬里無雲的晴天,海風吹來,對水手而言堪稱愜意。
“世界之王,這個人……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這個世界是科學的,還是世界之王的?”弗朗西斯並沒有期待這個問題能得到回答,他打斷了準備說點什麼的虔信者,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世界之王改變了世界,收緊了套在麥哲倫身上的枷鎖,知道嗎,我等待了六年,時間到了,我親愛的兄弟,每條狗都有屬於它的日子,而我,我的日子就要來了。”
弗朗西斯舉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口,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世界變了,世界之王點燃了一團火焰,然後麥哲倫的家裡就著火了,聽著,我不是什麼都沒來得及做,而是我把該做的都做完了。我朝火堆上面扔了個火藥桶,無論它會不會爆炸,麥哲倫都會守在旁邊。”
“你還是沒有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啊,我忘了一件事情,”弗朗西斯毫不掩飾他的掃興,“你們純潔,所以根本不知道這種東西……”
“我點燃了野心之火。”
……
“嘿,小弟,等等等等……”
老威廉追著小威廉在法院門口的臺階上向下衝去,然後終於,後者聽到了他的喊聲,停下了腳步。
“聽著,我們遇上了一次機會!”
老威廉刻意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看著周圍的人群,卻無法掩蓋語氣中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