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做恨嗎
11、做恨嗎
宋洲被氣得沒脾氣了。
畢竟是輛轎跑,他的雙腿並沒有完全舒展,手肘抵在膝蓋往上的部位,低頭輕笑時肩膀細細地抖動。
他竟一時半會兒板不下臉來。
倒不是被高雲歌一本正經的樣子逗樂,而是高雲歌竟然真的認真思考過關系的本質,給出充分的理由,再排除可能性。
那就更荒謬了。搞得宋洲都委屈巴巴的,巴不得立刻掏出手機在小某書上註冊個o發帖,標題是《花花公子現世報,想上岸從良卻慘遭白p》。
是的,既然高雲歌一分錢都沒花,那他宋洲這些天跟白給有什麼區別。
“……那我們現在算什麼?”宋洲側臉,盯著跟自己拉開距離的高雲歌,那眼神兇巴巴還挺唬人。高雲歌對視了幾秒,沒完全地避開,也沒有回應。
“怎麼不說話?”宋洲一肚子氣,話音變重,“不喝點酒你就啞巴了!”
“十足今天活動買三送一,我來的路上有買。”
宋洲瞪眼:“???”
似乎是把宋洲的吐槽理解成了非常實用的建議,高雲歌還真下車,從自己小毛驢的後備箱裡拿出一個黑色塑膠袋。他全部都帶了回來,倒在兩個人之間,裡面有三瓶nfc果汁和一瓶50的伏特加。
宋洲在腦子裡算了一下這一堆飲品要多少錢,就算便利店裡有折扣,這些飲品對於高雲歌這種一個月萬把塊錢上下浮動的工人來說,絕對算奢侈。
但高雲歌就是很捨得在吃喝上花錢。宋洲感慨他的恩格爾系數簡直爆表。高雲歌問他恩格爾是哪個鞋廠,宋洲說那是外國人名,一個自己不會做飯的老頭,以前誰家買大魚大肉好吃好喝的回家,被他在路上碰到了,老頭就會心裡羨慕,嘴上酸溜溜地豎起大拇指說:“高,實在是高!”
宋洲車裡有個藍色staney保溫杯。他把杯子遞給高雲歌,高雲歌主打一個隨意,也不計算毫升數,兩瓶蘋果汁一瓶酒,就這麼幹脆利落地混在一起。
用吸管攪拌了兩下後他先是遞給宋洲。宋洲擺擺手,他也不客氣,蒙頭就是兩口。
“以前在溫州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你會喝酒。”宋洲都看懵了,傻了,以為高雲歌是來山海市以後工作強度太高,才有這個習慣。高雲歌搖搖頭,說其實宋洲以前點歌花了那麼多錢,他理所應當要到臺下陪他喝兩杯的,酒水都包含在點歌費裡了,但宋洲一直沒點過這個服務,他也就沒主動提。
時隔三年才知道這項隱藏服務的宋洲:“……”
宋洲靜待酒精在高雲歌身上起作用。
果不其然,高雲歌搖下他那邊的窗戶,留出十公分的空隙讓冷風吹進來,宋洲掏出煙盒,是黑利群。他拿出一根遞過去,高雲歌很自然地伸手去接,宋洲裝沒看見,徑直地送上去,煙尾銜在高雲歌齒間時,宋洲的指腹滑過他的唇邊。
宋洲掏出打火機。
再光鮮亮麗的公子哥,兜裡的火機都是從不知道哪兒順來的。宋洲那個機身上刻著v19會所的ogo和電話號碼,他點火的時候刻意擋住,高雲歌把煙拿了下來,拒絕了他的點煙。
他兩指摩挲煙頭“利群”的字樣,良久,他跟宋洲說,熊安到現在都會問他,那個睡在他被窩裡的人是誰。
宋洲積極得像學前班裡被表揚的孩子,巴不得舉著手喊“是我是我就是我”,贏得整個拆遷戶小區租客們的表揚。高雲歌又說:“你下午才在漂亮心情的車間裡待多久啊,你一走,不止隔壁那個下料的,連旁邊針車組裡踩鞋幫的都跑過來問,那個大客戶和我之前認識嗎,怎麼老是看我。”
高雲歌很無奈:“你看我的眼神,太、太……”
高雲歌雙手握住保溫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