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臺的一路上他表情尷尬不已,耳朵能清晰的聽見兩邊座位上同學們的竊竊私語聲。
“哇,對了對了,他就是剛剛開學典禮時上臺演講的‘許青’啊。”
“我就說,許青根本就不是東西嘛,原來是我們同班同學的名字!”
聽見這話,男孩差點當眾表演一記平地摔。
他嚴重懷疑這位不知姓名的小同學在罵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咦,你們看,他怎麼坐在我們女生組裡了啊?”
這時有人發現了華點,與身邊剛剛認識的同桌以此為話題開始聊天。
“對啊對啊,而且男生不是都討厭和女生玩嗎,為什麼裴思檸會說喜歡他呀。”
雖然教室並不大,但對比起此時普遍四五十人擠在一個班級的狀況,就顯得這隻有三十六人的火箭班十分空曠了。
等站在講臺上後,許青可以非常清晰的觀察到班級內的所有人的小動作。
並且還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兒。
比如過道中央彷彿有個“無形的楚河漢界”,班級內的男生女生都自覺的分開坐在兩邊,互不干涉。
似乎這是小孩子間某種預設的潛規則。
這就導致許青這個“在白芝麻袋裡的黑芝麻”異常突兀。
甚至有的男生已經在用很直白“看叛徒”的眼神盯著許青了。
這個時代的大部分家長對孩子的價值觀塑造說好聽些是保守教育,上綱上線一些其實就是封建殘餘。
幼兒園時就發生了類似的事。
他們下意識覺得和女生混在一起是一件“很遜”的事,並且用所謂的“損失陽剛之氣”與“變得婆婆媽媽”來嘲諷他們。
或許這也算是一種時代特色吧。
不同於剛剛在全校師生面前登臺演講時的別出心裁,許青的自我介紹十分普通。
“我和裴思檸,薛淼淼共同來自濱海幼兒園,是最好的朋友,同時我也希望可以在實驗小學裡交到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謝謝大家。”
彎腰鞠躬後許青就想走下講臺。
但是被劉老師按住肩膀將他給攔住了,面對著男孩詢問的目光,她話也不說只將他暫時留在了身邊。
等到下一位薛淼淼的自我介紹結束後同樣被留下了,這時候她才說出了真實目的。
“作為本次入學考的第一名,又在主席臺演講時為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在這裡我作為老師推選他們為班長與副班長,大家同不同意呀。”
雖然是反問句,但是卻像此事塵埃落定一般,根本就沒有給眾人競選的機會。
班幹部的選舉按照學校要求,應該是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進行投票。
此時卻迫於班主任劉老師的銀威。
在無形大手的壓迫之下,不論贊同與否都不得不舉起了手……這怎麼能不算一種民主呢?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們就恭喜兩位成功當選小班長了!”
“老師老師,我和許青誰才是正班長呀,您沒說清楚!”
對於此事,薛淼淼是興致勃勃的想要與許青展開新一輪的競爭,而男孩則是溢於言表的興致缺缺。
“這就由你們自行商量吧。
接下來還有學習委員,XX委員,各科課代表的選舉,大家踴躍報名不記名投票選舉!”
把二人打發回座位後,剛一坐下立即就迎來了周圍同學們的鼓勵和打趣。
許青謙虛表示共同努力,與她們初步認識了一下。
而初次享受到“當官”滋味的薛淼淼一下子就變得被誇的飄飄然了。
“班長大人,以後千萬手下留情,收作業時能不能最後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