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很想喝水，感覺能喝好幾瓶，但水已經不多了。
“嗯。”
母親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蘇笑拉伸了一下身子，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肩膀。
他的雙肩揹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裡面放著一些生活用品和兩床被子，至於衣服，為了減輕負重，在路上已經扔了。
他緊緊抓著母親的手，不敢鬆開。
他的周圍都是人，成千上萬的人，如果松開，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再也無法遇見。
在路上，爸爸死了。
如今，他只有媽媽了。
在趕路時，身旁隱約傳來抽泣聲，氣氛壓抑得可怕。
他們這支前往江城的分隊，原本有四萬人，如今只剩下一萬多人。而保護他們計程車兵，也死傷大半。
“轟隆隆！”
炮火聲時不時炸響，為他們清除障礙，距離近的也就在幾公里外，能非常清晰感受到地面劇烈的震感和衝擊波。
這樣的炮火聲，在最開始讓他們為之恐懼，但如今已經習慣了。
蘇笑和母親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遠，只是麻木走著，好在，此時的空氣沒有之前那麼刺鼻。
“我們到底還要走多久？”
“媽的，為何要大量關閉空間門？基地市的人就是人，衛星城的人難道就該死嗎？”
“與其被妖獸吃掉，還不如被異人殺了，起碼能多活幾年。”
“我們還能走到江城嗎？”
家人的離世，死亡的恐懼和身體的疲憊，導致人們的精神狀態很差，處在崩潰的邊緣。
各種抱怨、咒罵、咆哮，不絕於耳。
他們憤怒，他們不甘，但只能被迫接受這不公平的待遇。
可以咒罵，但卻無力反抗。
蘇笑沒有怒吼，但臉色也很難看，眼眶微微泛紅的他，心中也滿是憤怒和不甘。
因為世界聯盟的一個決定，天南城的三十萬人背井離鄉，在路上，爸爸死了，家也沒了，甚至不知道未來的方向。
是死是活！
如何不讓人憤怒！
如何不讓人絕望！
“別再抱怨了，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是如此，也不單單我們天南的人。”
“再堅持堅持就到了。”
“距離江城已經不遠了，還有三十公里。”
“那些士兵和守護者都還在保護我們，死傷也很慘重，也沒有不管。”
“天南距離江城近，還有希望，距離遠一些的衛星城，只怕更慘。”
就在氣氛壓抑，情緒面臨崩潰點時，有人開始安慰大家的情緒，都是一些年紀較大的長者。
他們的體力雖然不如年輕人，但心態要好一些，知道抱怨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氣氛更為壓抑和絕望。
“不說這些喪氣的話，昨天的導師爭奪戰你們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