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是誰?”老夫人不解氣,狠狠又打了她一棍,“未婚先孕,恬不知恥,你活該有如此下場!”
沈筠被打得受不住,聽到她這句話,心裡的絕望和怨恨被突然放大。
她像是被逼到絕境,突然生出了勇氣:“是,我是未婚先孕,恬不知恥,你家盛景安就知恥了?要不是他哄騙我,我一個人能把肚子搞大嗎?我是個賤人,我就是一個沒羞沒臊、品德敗壞的賤女人,你家盛景安倒是偉大,偉大到在新婚夜給妻子下毒,偉大到寵妾滅妻,反被妻子打得慘叫連連,你們國公府都快保不住了,你還在這裡耍你的太后威風!”
老夫人被她這番話氣得渾身顫抖:“你……你你你這個賤女人,你給我住嘴!”
“大嫂。”二夫人急急上前阻止,“沈筠剛滑胎傷了身子,你別再這麼罵她了,她也不是故意——”
沈筠尖酸反擊:“我是賤女人,你兒子就是賤男人,你這個養出賤男人的老夫人就是老賤婦,誰也別看不起誰!”
老夫人氣得眼前一黑,直挺挺暈了過去。
“母親!母親!”盛楚玥驚慌失措,連忙把她扶到一旁坐下,並對著沈筠怒吼,“你能不能少說兩句,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沈筠冷道:“若不是你的母親一直指責我,我會這麼說她嗎?你應該管好你的母親。”
二夫人看著眼前這一團亂,心裡無比後悔一早被邀請過來,早知道她就託病不來了。
三夫人何嘗不是?
雖然她心裡一個勁地說服自己,這件事跟自己無關,大房二房早分出去了,國公府的榮耀他們沾不上邊,罪名他們也不願意承擔。
可盛景安犯的不僅僅是寵妾滅妻,更是謀害長公主之罪,哪怕他口口聲聲說是奉旨而行,可長公主手裡有精兵二十萬啊。
如果她真的失去理智,即刻調兵攻打皇宮,皇帝和太后根本毫無應對之力,到時他們只會把鎮國公府推出來頂罪,絕不可能承認是他們有謀害長公主之心。
謀害長公主,誅滅九族。
二房和三房又能逃得掉嗎?
“我跟晏東凰已經成親,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盛景安虛弱地靠在榻上,閉眼開口,“她命人把嫁妝送去長公主府,只是為了給我們一個教訓,母親不用擔心,她不會調兵謀反的。”
老夫人躺在榻上,緩緩睜開眼,腦子還有些發暈。
“可是國公府裡裡外外都是長公主佈置的人手,聽說一早她就派人調了一萬精兵入城。”二夫人不安地開口,“長公主這次應該是來真的。”
“不會的。”盛景安堅持自己的觀點,“她中了七日斷腸散,一夜過去,她的毒早該發作了,她之所以緊急調兵,就是威脅皇上,想盡快得到解藥,只要皇上熬過七天,晏東凰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入城的一萬兵馬涉及謀反,應該會被全部射殺。”
“鎮國公真是好大的自信。”一個充滿諷刺意味的聲音響起,紅衣男子推門而入,大踏步走了進來,“是不是還在夢中沒醒?”
偌大的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老夫人急急從榻上起身,滿懷希望看向紅衣男子:“你……你是誰?是不是奉旨來放我們出去的?該死的晏東凰,她是長公主,也是我國公府的兒媳,她手段殘忍,心胸狹窄,不但容不下妾室,還鞭打自己的丈夫,她是個女人嗎?真是個心狠手辣的惡魔!”
鳳搖光聽到這樣一番話,微微眯眼,眼底迸射出危險狠戾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