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滿腹心思,吉蘭大步離開了贖罪教堂。
待他離去。
半晌。
隔壁的狹間門也開啟了,卻從中走出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青年”。說是青年,只因其身著男裝,一頭金色中長碎髮。
可其五官樣貌,卻是無比俏麗姣好。
完美得難以用言語形容。
膚白貌美,雌雄難辨。
“有趣的傢伙。”
此人看著教堂大門,已經遠去的金髮青年背影,輕笑一聲,發出成熟動聽的女音。
贖罪教堂內,實際坐著幾十個前來禱告的信徒,就連佈告臺上,也有一名黑衣神父正捧著聖經《傾訴典》,在向信徒們傳達“孿鳶”的福音。
只是吉蘭進來時,莫名忽略了這一點。
同時,包括神父在內的眾人,也忽略了吉蘭的存在。
白西裝“青年”徑直沿坐席中央的過道,走向了佈告臺。整個過程,無一人注意。
直到“青年”走上佈告臺,從神父手裡取走那本聖經,神父也毫無所察。
“青年”捧著聖經,翻開看了幾眼,又嫌無聊般撇撇嘴,扭頭看向身後。
佈告臺後,是一面巨大的花玻璃牆。
兩隻鳶鳥展翅盤旋,下方,還有三幅稍小的,不易察覺的圖案,分別為花籃、金弓與一本上鎖的書籍。
“青年”先是看了眼右側的鳶鳥,道:
“瑪莉亞小姐,‘彼姝’已替您取得‘聯絡’,您隨時可以見證他的一切。”
陽光恰好在這時照在了花玻璃上,透過那右側鳶鳥的薰衣草紫眼眸,打在了“青年”的面頰上,熠熠生輝。
自稱“彼姝”的“青年”露出傾國傾城的笑。
又將目光下移,落到了那上鎖的書籍上,道:
“莎黛,話說你刻意留在‘導演’作品裡的書,總算是被人找到了呢,真不容易啊,終於有讀者了……不過更有意思的是,你那位老情人帕拉,原來以前還是‘治癒騎士團’的一員。”
“沒想到,他竟然會是‘殘王’麾下的隨軍醫生,真不簡單吶。”
隨著“彼姝”的話語,那花玻璃上,上鎖書籍的圖案竟活了一般,劇烈搖晃起來。
“見誰都是老情人,你能不能要點臉……”
“不男不女的妖精,沒人要的醜八怪……”
“我正忙著寫,滾……”
一陣罵罵咧咧的粗鄙話語,在教堂裡響起。
然而黑衣神父與眾信徒對此無動於衷,彷彿根本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