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動作井井有條。就像是經過了多年的配合一樣。但實際上賀一鳴二人卻知道,以他們的實力,絕對不可能在事先進行演練,而能夠做到這一步,或許也與西方人的特殊的紀律性有著很大的關係。
賀一鳴的臉色微變,壓低了聲音,道:“金兄,我們還是離去吧,他們的人太多了。”
雖然賀一鳴也是相當的自負,但是他卻有著自知之明,若是那麼多人一擁而上,就算是自己的本領再大,也唯有落荒而逃的份兒。
金戰役半轉過身子,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道:“放心吧,他們不會以眾欺寡的。”
賀一鳴看著這些人的動作,心中頗為忐忑,他怎麼也想不出金戰役究竟是從哪裡得來那麼強大的信心。
這些人的架勢,擺明了就是想要以眾欺寡。
“金兄,你確定?”賀一鳴狐疑的問道。
“當然,我在西方待過幾年。”金戰役信誓旦旦的道:“他們那兒講究騎士精神。若是真的以眾欺寡而取勝,對於他們的個人聲望,將會是一個重大的打擊。所以他們寧肯一個個的上來送死,也不會一擁而上。”
賀一鳴心中稍微的放鬆了一點,如果這些人真的是如此蠢笨,那麼他也就放心了。
塔塔木手中的兵器是一劍一盾的組合兵器,他的盾牌之大,足以將他的半個身軀裹在其中。雖然還比不上熊無極那面盾牌的誇張,但也是非同小可的。
沉重的盾牌上閃爍著金黃色的光芒,單單是看著盾牌的模樣,就知道它的份量相當的了得。然而,這面厚實的盾牌提在那位老人的手上,就像是在提著一根稻草似的,彷彿沒有一點兒的重量。
而那位丹尼的老人卻是拿著一把筆直尖銳的長劍,賀一鳴見到了這把長劍之時,頓時想起了死在他手上的羅米亞。
東方的武技千奇百怪,各種奇門兵器也是層出不窮。然而西方的武技卻是比較統一,從他們的武器式樣就可以看出,他們所掌握的武技都是大同小異。
但正因為他們的武技較少,所以在經過了無數年的發展之後,這些武技都發展到了近乎於完美的境界。每一種武器都有著特定的學習和使用的方法,這種專一的結果,也同樣造就出來一大批頂尖兒的高手。
而且這些高手們一旦拋開了臉面進行聯手,那他們所發揮出來的威能,肯定會遠遠的超出了人們的預料之外。
這就是賀一鳴在見到了眾多西方高手之後的第一感想,他心中默默的祈禱著,但願這些傢伙們和金戰役說的一樣。不會以眾欺寡吧。
金戰役將龍槍往肩上一抗,大步流星的踏前而去,他的動作極快,幾步間就已經來到了雙方的中間,朗聲道:“塔塔木,丹尼,你們誰先出手?”
對方人數雖然眾多,但是真正能夠被金戰役看在眼中的,卻也唯有這二位老人。因為從他們手中兵器的流光和威勢來看,他們的實力也應該達到了鼎足而立的境界,恰好可以成為他夢寐以求的對手。
塔塔木和丹尼對望了一眼,他們二人雖然都是西方人,但是面貌特徵卻大相迥異。
西方的地域之廣,絲毫也不在大申之下,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面容和身體特徵不同的更是毫不為奇。
但是,他們二人之間卻似乎是頗有默契,在猶豫了一下之後,丹尼退後了一步,而塔塔木則是大步上前,在金戰役的面前擺出了一個攻守一體的架子。
賀一鳴和金戰役都是大為驚訝。在情在理,都應該是丹尼出手才是。可是看此刻丹尼那陰沉的沒有半點兒表情的臉面,賀一鳴二人的心中都是泛起了一絲不祥之兆。
只是,對方既然已經出來了,金戰役無論如何都無法再退縮。
他雙目之中精光閃爍,已經打定了主意,儘快結束戰鬥,然後立即離去。
這些西方人的表現似乎有些古怪,有點兒超出了他的掌控之中。
手中龍槍一抖,在強大真氣的催動之下,這一把收縮如意的龍槍竟然突兀的發出了一陣奇異的充滿了力量的尖嘯之聲。
在這股嘯聲之中,有著一種浩大無邊般的力量,令人心頭顫動,難以自控。
那無邊際的帳篷之海中頓時傳來了無數呼喝之聲,特別是戰馬長嘶之音連成一片。
在這道尖嘯的聲音影響下,所有的戰馬似乎都陷入了一種極大的恐懼感之下,它們大都是四肢無力的跌倒在地嗦嗦發抖,但也有些特別強壯的,就開始撒開了四蹄,掙脫了韁繩,到處亂跑了起來。
一時之間,在尖嘯聲所達到的帳篷之中頓時是人仰馬翻,亂成了一鍋粥。
賀一鳴的雙目微亮,想不到龍槍竟然還有著這樣的神奇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