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袁禮薰並不是天羅國之人。但是在愛屋及烏之下,她的臉色也不好看,開嶸國這樣做實在是欺人太甚。
而且,她也十分清楚賀一鳴為何會如此的憤怒。
既然開嶸國連軍隊都動用了,那麼又豈能瞞得住人。
這種事情,或許天羅國高層早就看清楚了,但卻根本就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在這一刻,賀一鳴心中暗歎,國弱被人欺,這確實是至理名言。
他的目光向著四周一掃,目光所及之處,這裡的商販們一個個神情緊張,少數的一些女眷孩子更是擁擠在一起,在她們的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驚恐目光。
當賀一鳴看到這些目光的時候,他的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
這些……都是天羅國子民,是在水炫槿和他庇護之下生活的子民。
她們對於未來的擔憂和惶恐,讓賀一鳴的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憤怒的情緒。這種情緒不知從何而來,但卻在慢慢的蔓延了開來,直至充斥著他的內心。
負責監視他們的那二個小夥子突然打了一個哆嗦,他們的目光朝著賀一鳴居住的那個帳篷看去。想起了簾子剛剛開啟之時所感受到的那股子透骨寒氣。
他們還以為自己覺得寒冷,是因為那個帳篷特冷的關係。只是,在他們心中縈繞著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這麼冷的帳篷,他們三個人究竟是如何在裡面停留的。
※※※※
終於,眾多快馬在距離營地百餘米的地方聽了下來。
他們的動作在靠近營地之時,就變得不再那麼整齊劃一了。只是,哪怕他們看上去散漫之極,但賀一鳴卻知道,這不過是他們刻意為之罷了。
這群人,絕對是一隻令行禁止,訓練有素的隊伍。也是唯有在軍營之中,才能夠鍛煉出來的強大隊伍。
徐蘇等人已經將他們的馬車在外面團團的圍成了一圈,雖然這未必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但也是聊勝於無。
看到他們停了下來,徐蘇心中稍安,道:“眾位大哥,我們是來自於開嶸國的小商隊,途徑貴地,有孝敬奉上。”
一根長矛驟然從營地中飛出,在空中劃過了一道亮麗的線條,直達數十米開外,斜斜的插進了那馬賊首領面前的數米之外。
在長矛之上,有著一個包裹。雖然並不是很大,但是看上去頗為沉重。
裡面所裝的,肯定是黃白之物,而且數量並不會太少。
賀一鳴心中微動,徐蘇確實老練。他顯然並不是第一次處理類似的事情,舉止妥當,軟硬兼施,不卑不亢。
若是他們遇到的,是類似於以前紅巾盜這樣的馬賊,而且不是由那幾個內勁十層的巔峰高手帶隊,或許還真的會讓他們輕易過關呢。
畢竟,從那一矛上顯示出來的實力來看,起碼也是有著內勁八層以上的修為。
對於這些普通的一、二百人馬賊來說,想要擊殺這樣的一位高手,怕是得不償失。
然而,對面傳來了一陣如同雷霆般的狂笑之聲,那道聲音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藐視味道,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人看著路邊行乞的討飯一般,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裡面的人聽著,將貨物交出一半,所有的女人留下,放你們一條生路。”
商隊之中,頓時譁然……
袁禮薰的臉色一寒,道:“太過份了,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語氣一頓。她道:“開嶸國的軍隊是怎麼想的,難道他們就不怕將人嚇光了,就再也沒有商販走這條道路了麼?”
賀一鳴冷哼一聲,道:“天羅國的商人沒有了,但開嶸國的商人還在。”
袁禮薰頓時恍然,她目光向周圍環視一圈,與那些婦孺們的眼神相對,心中愈發的惱怒了。
徐蘇的臉色陰沉的怕人,豁然,一個大胖子千辛萬苦,小心翼翼的來到了他的身邊,低聲問道:“徐兄,怎麼樣?”
徐蘇微微搖頭,用低至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不好,麻煩大了。”
張發財凜然一驚,道:“他們才二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