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雪白的小貓咪,長著一身長長的毛。兩隻像玻璃球似的大眼睛直瞅著大廳中的幾人,顯得有些膽怯的樣子。
大廳中的幾個人早就注意到了這隻潛伏在黑暗中的小貓,但是卻根本無人理睬,他們的臉上雖然儘量的保持著平靜,但是眼中的焦急卻是根本就無法掩飾。
豁然,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出來,隨後六個人相繼進入其中。
那隻小貓咪一見到其中一人,頓時是如飛般的衝了上來,徑直的跳入了賀一天的懷中。
賀一鳴瞪大了眼睛,連目光都有些發直了。他詫異的看著大哥,什麼時候他竟然開始養貓了。
賀一天略顯尷尬的一笑,輕.聲道:“這是你嫂子的心頭肉。”
賀一鳴頓時恍然,原來是從程家帶進來的啊。
不過,大嫂在家中的地位確實是.非比尋常,這不僅僅是因為她是長子長孫,而且更重要的是,大嫂的孃家可是程家,帶來的嫁妝之豐厚,哪怕是家中的幾位老人,都不得不為之另眼相看。
所以別說是養一隻貓兒做為.消遣,哪怕是養一隻老虎,家裡人也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若未見的。
廳中本有三人,除了一位是莊中管事老僕之外,還.有二位都是一臉的風塵。其中一人四、五十歲,另一人則是年紀尚輕,與賀一天相若,僅有二十五上下。
一看到賀武德進入大廳,那位中年人立即站了起.來,快步疾行來到了賀武德的面前,雙膝一軟,頓時是大禮參拜,口中道:“小侄誠摯拜見賀伯伯。”
賀武德先是一愣,很顯然,他並沒有想到剛剛見.面,對方就會上來這一手。不過他的反應也是快到了極點,單手前伸,微微的一託,頓時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道:“袁賢侄遠來是客,無需這般客氣。”
袁誠摯本來想.要重重的磕上幾個頭,但是被賀武德的手掌一搭,頓時再也磕不下去了。
不過他的心中卻是驚喜交集,這位老人家果然如爹爹所言,是一位內勁十層的高手。只是,他不肯受自己的大禮,只怕這一次的求援就未必能夠成功了。
站了起來,袁誠摯伸手一招,道:“禮凌,快點過來見過賀爺爺和各位叔伯兄長。”
那個年輕人快步上前,僅僅是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就和他的父親一樣,重重的拜倒磕頭了。
這一次,賀武德並沒有阻攔,而是硬生生的受了這個大禮。不過在受禮之後,他也是一伸手,道:“一天,一鳴,你們也來見過袁叔叔。”
賀一鳴心中暗叫倒黴,但是卻不敢違逆,只好和大哥上前,跪下磕頭。
袁誠摯臉色微變,連道不敢,就要上來攙扶,卻被賀武德握住了手臂,頓時是動彈不得,也是硬生生的受了這份禮,只是他臉上的笑容就未免有些勉強了。
雙方拜見之後,賀武德開門見山的道:“誠摯,令尊袁老弟的來信我已經看過了,我們二家合作多年,如今既然有外人欺凌上來,老夫也不能袖手旁觀。”
袁誠摯臉上的陰鷙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眼中充滿了驚喜交集之色,顯然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賀老爺子竟然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應承了下來。
其實在賀武德的心中也是頗為感慨,若是再早個三年,那時候賀一鳴尚未崛起,賀荃信也未曾因為吞服金丹而突破到第十層的話,那麼縱然是袁家的禮物再重上一倍,他也未必會輕易出手。
畢竟,對方可是有著一位內勁十層的高手,與這種境界的人物交手,一個不慎,就是身死之局。
而賀家還需要他這把老骨頭坐鎮呢。
可是,僅僅三年時間,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了。
此刻家中不但內勁十層的高手達到了三個之多,而且還有著七顆極限金丹能夠使用,所以既然袁家允諾了萬兩黃金和一成利潤之後,賀武德也就應承了下來。
袁誠摯深深的吸著氣,他的心中瞬間泛起了父親在他離去之前的那句話,正因為賀家與袁家路途遙遠,但卻是彼此扶持,所以才最有可能施加援手。如今看來,還是老父親的眼光獨到啊。
他的眼中閃動著一絲淡淡的水漬,他沉聲道:“賀伯伯,您的恩情,我們袁家永不敢忘。”
他們袁家已經為了此事而撒下了無數的求援信,以袁家的底蘊,雖然沒有內勁十層的高手,但是以他們的人脈,卻與幾家頗有交情,這些家族中都有著起碼一位十層內勁高手坐鎮。但是當求援信發出去之後,迄今為止,都沒有哪一個家族給予正式的回覆。
所以當賀武德一口答應了下來之後,他的心情之激動,那是可想而知了。
賀武德微微一笑,道:“賢侄無需客氣,我看你們長途跋涉,已經是極累的了,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我讓荃信和一天、一鳴隨你們趕赴金林就是。”
袁誠摯連忙道:“賀伯,救命如救火,若是方便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他突地一頓,道:“賀伯,您說什麼?讓荃信兄和二位賢侄隨我前去?”
賀武德緩緩的一點頭,道:“不錯,有他們前往,應該足夠了。”
袁誠摯臉上的神色頓時是毫不掩飾的黯淡了下來,他的嘴唇抖動了幾下,終於是長嘆一聲,道:“賀伯,小侄有一事相求,還請您應允。”
“你說。”賀武德不動聲色的問道。
袁誠摯一拉身邊的袁禮凌,道:“這是小犬禮凌,也是袁家三代中的嫡系長孫。我想要請您收留,若是我們袁家遭難,還請您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賞他一口飯吃,讓我們袁家留存一條血脈,那麼袁家就感激不盡了。”
賀荃信等人面面相覷,他說的如此悲觀,似乎袁家已經是家破人亡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