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 60 章
“沒錯,當初是我利用,欺騙,拋棄,可面對這樣的人,許總居然還想跟我做.愛?甚至甘願屈作小三?”
溫硯掐住謝不辭手腕,把她推到身側沙發上:“許總什麼時候這麼寬宏大度,這麼,自甘…墮落了?”
“沒說要跟你談戀愛,”謝不辭撐著沙發半起身,“只是做.愛而已,沒有愛也可以做,不是嗎?我有潔癖,這麼多年沒找過別人,可人的生理需求總不能只靠自己解決,對吧?”
“我想解決生理需求,你想早點離開,我們只是各取所需,明明是互惠互利的共贏局面,為什麼拒絕?”
一個多月下來,與從前如出一轍的發型衣著已經不能挑動溫硯神經,談起過往溫硯也總會把話題岔開。溫硯戒心太重,她的陪伴,悄無聲息讓溫硯習慣的策略已經進入瓶頸。與其這樣繼續耗著,不如更進一步。
親密行為之所以被稱為親密行為,是因為身體的緊密連線、感官生理反應的同步勾連、激素的分泌、俗世意義上的特殊象徵、隔絕外界的私密專屬性,這些因素可以加深彼此的信任,情感,深刻聯結兩人身心。
溫硯當初說做.愛産生的情感短暫虛假,只是愛的錯覺。如果只有一次,或許是虛假,如果有很多次,很多次,當短暫的情感疊加,或許就能,量變成永恆。
“不想做,不想跟你做,不想跟你繼續糾纏下去。”溫硯起身,把手邊的襯衫丟到謝不辭身上:“許總,別忘了我們合約目的是讓你放下,不是越陷越深,所以,別再跟我聊這種話題,別再做越線的事。”
維和兵作戰前線的駐紮地在塔和裡邊境,士兵各個國家的都有,他們都是受國際聯合部的調遣,幾個分隊調到了戰地醫院維護安危。
溫硯加了速,車輪蕩起沙塵,因為戰亂沖突導致了環境的破壞,其中不乏包括汙染、水源汙染和土地退化。
天亮得早,放眼廣袤無垠的土地燥熱開始往上升,其中是能嗅到炮火的味道。
不到半個小時,溫硯攔下了維和士兵的卡車,其中一名男子是那天接她到塔和裡的那位。
因為戰地攝影師的身份,溫硯到了這裡每天都會將防彈衣穿在裡邊,上車後,對方扔了個頭盔給她。
“換了吧,你頭上那個不行,車上剛好多了一個。”
男人名叫趙煜,進維和部隊很多年了,往年在國內邊境,後來繾派到了摩利泇共和國做國際救援。
“謝謝。”溫硯摘了自己備好的頭盔,換上了趙煜給的這個。
車上坐的都是國人,還有幾名本國戰地攝影師,是在交通封鎖前入的塔和裡,一直活動範圍也只是在維和軍隊駐紮地。
那天的事之後,謝不辭沉靜了許久都沒有再主動和溫硯說話。
高三學習生活緊湊,可謝不辭實在是個很厲害的人,用孟葉冉的話來說,她是個天生就會社交的人。
處事周到,為人謙卑令她和班上的同學們很快就混熟了,良好的成績和慷慨親和的態度,令她輕而易舉受到了歡迎,每天她進教室,都有不少人和她打招呼。
其實謝不辭並不是不想和溫硯說話,只是那天溫硯都說得那樣明確了,謝不辭也就不好意思再打擾她了。
人的交際是有尺度的,對方不想和自己交流,那哪怕謝不辭走出了九十九步都沒用,但她也沒有放棄,只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而在沒找到之前,她決定暫時不去做更多,免得惹溫硯厭煩。
日子在這樣日複一日中進行著,短短開學一週,她們的課桌裡已經堆滿的練習題和試卷,好不容易熬到週末,溫硯和自己兼職的咖啡館請了假,大早上就陪溫懷櫻去了法金寺。
法金寺離市區不遠,騎輛小摩托大概四十多分鐘的路程,它建在海邊,後面就是一片沙灘和蔚藍的海水,進寺之後香火味卻能完全掩蓋海水的鹹腥氣。
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斷斷續續地下雨,今天早上天晴了一會兒,現在又下起來了,溫硯給自己撐了把黑傘站在殿外的院子裡,沒進去。
溫懷櫻對神神鬼鬼信得非常有選擇性,她也不認識幾個菩薩,所以一般採取見到誰就拜誰的方法,管平辭的,管健康的,管錢財的,還有不認識的,只要見了,她通通都要拜拜。
“菩薩保佑我把把胡牌,給夕陽紅的錢都贏回來……”
空無一人的大殿裡溫懷櫻跪在中間細細唸叨著,沒一會兒就響起“滴”的一聲,是她掃功德箱上的微信二維碼付款的聲音。
溫硯站在門前聽著,只眯著眼睛接了幾滴屋簷上滴落下來的雨水,沒等一會兒溫懷櫻就風風火火從裡面出來,低頭看了她一眼後就越過了她,說道:“高考這種事,我覺得還是你自己去求比較靈驗。”
溫硯拒絕,“我沒有必要去。”
溫懷櫻嘆了口氣,“好吧,下午你要去哪裡?和我一起回去嗎?”
溫硯想了想,回答:“你自己回去吧,我在這裡再看看。”
有時候溫懷櫻會覺得溫硯比自己更成熟,她一點都不像個十七歲的孩子,那雙黝黑的眼睛令溫懷櫻有些不敢直視,她也很少幹涉溫硯的選擇,聞言只點點頭,“那我先走了,夕陽紅還約了我去打麻將。”
溫懷櫻撐起一把畫著冰雪奇緣彩繪的小雨傘,那是夕陽紅的小孫女的傘,溫懷櫻在樓下打麻將快把夕陽紅的牌館當成自己的家了,裡頭的東西拿得很是順手。
溫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寺廟的門檻前,門外響起汽油摩托車的轟鳴聲,沒一會兒這轟鳴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