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第 42 章
元旦這周剛好是小周假,學校最後定的放假政策是週二下午元旦聯歡會,週三元旦放一天,週六下午補課,週日上午放半天。
也就是說這周只有週三和週日上午放假,相當於只多放半天,學生們一片哀聲怨道,最終也只能妥協。
元旦聯歡會的節目一週前就開始收集,勉強收集了八個,連審核或要求都不敢設,怕本來就少的節目雪上加霜。
上午下了第四節課就開始佈置教室,報了節目的可以不參加勞動,其餘每個同學都各有分工,吹氣球粘彩帶畫板報,打掃衛生擺桌子掃地拖地……
謝不辭因為不想幹其他工作,所以選擇帶著溫硯一起畫板報。
板報部分四個人負責,謝不辭負責左側,文藝委員負責右側,看過文藝委員給的板報例項圖後,謝不辭很快開始動筆。
溫硯不會畫,她純粹是給謝不辭遞粉筆的。
溫硯看過那一面牆的獎杯,知道謝不辭會多少五花八門的技能,但她只見過謝
溫硯拉過謝不辭的手,把她蜷起的指節撐開,語氣無奈:“不是。”
從平昌到洛海只算高鐵時間也要兩個多小時,過去回來,假期就耗在路上了。沒多久就是新年,她遲早能見到媽媽妹妹,不急在一時……更何況這次她想和謝不辭一起過。
她想和謝不辭一起過。謝不辭問到了點子上,她到底是為了哪件事情道歉?溫硯沒有答案,但她知道自己的態度一定是不對的。
而她不想謝不辭受傷,不知怎的,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死死地遏制在喉嚨裡。
溫硯當下啞口,醞釀著措辭,隨後保持原來的語調說:“我如果受了傷,就是給大家添麻煩,所以抱歉。”
場面再一度陷入沉默,這是個好藉口、好理由,不帶一點破綻,精準堵住謝不辭所有的話,從而讓她再度佔了上風。
過了一陣後,她再次抬眼補充說:“你說的扯平,我不認。如果你認為我是想還你那份情,其實我大可不必以命換命,讓你白費力氣將我從廢墟邊帶到手術臺上,又不是演電視劇。”
溫硯自己也沒想到會對謝不辭說出這段話,好像是從遇到謝不辭開始,言語措辭偶爾拙笨,偶爾又變得清晰明瞭。
謝不辭目不斜視,盯著她,問道:“那,你是因為什麼?”
這句反問很像謝不辭會問的,也在溫硯的意料之內,她緩了緩後對上謝不辭的眼睛問:“我們不算朋友嗎?”
謝不辭頓了三秒,沒有說話。
算不算朋友呢?在腦海裡翻遍了劇情也找不出答案,朋友這個詞一旦定下了,很難再改。
溫硯眼神仍舊是在她身上,放低了聲音:“或者換個說法,生死之交,這個詞能用嗎?”
這句話聽得謝不辭眉頭微蹙,動作緩慢而輕,眼睛裡頭連波瀾都沒有。
大概過了一陣,謝不辭才問:“溫硯,你是不是對誰都這麼說話?”
謝不辭能用輕松淡然的口吻說出一些聰明的話,但這句話不夠聰明,反而難以讓溫硯琢磨透。
溫硯一頭水霧問:“我怎麼了?”溫硯吐出了一口氣,她的臉色有點蒼白,不過整體還算精神。
【您太亂來了,發燒而已喂她吃點退燒藥就行。】系統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
“不只退燒,也正好能把她其他的老毛病治了一下。”
關鍵是這個嗎?
系統嘆了口氣,行,你就寵她吧。
它算看透這個宿主了!
謝不辭額頭的溫度已經下去了,但是她的噩夢仍在繼續,口中也一直在唸叨著宋琪硯這個名字。
“我是做什麼把你嚇成這樣啊?”溫硯嘆了口氣,隨後坐在她床邊,輕輕地哼著她唯一會的小調。
硯靜的夜晚唯有輕緩的歌聲不斷,驅散了夢境中所有血光與灰暗,重新編制起香甜的夢鄉。
灰暗的天空、殘破的屍體等地獄一般的場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沙灘與海洋,浪花拂過腳尖,陽光刺目又溫暖,穿著白色裙子的宋琪硯牽著溫幼的妹妹在前面招呼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