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溫硯從沒在別人家留宿過,除了小時候跟媽媽妹妹一塊兒睡覺,長大後她再也沒跟誰躺在一張床上。
謝不辭沒再執著於做.愛和接吻,她只是和溫硯躺在同一張床上,蓋同一條被子,枕同一個枕頭,緊緊抱著溫硯。
溫硯不太適應,卻也沒推開謝不辭。
謝不辭說的對,她遲早要習慣。
她會跟謝不辭上同一所大學,謝不辭這樣的大小姐,等上了大學肯定不會住學校統一六人八人間的宿舍,應該會辦走讀,然後在學校旁邊租一套房子。
……謝不辭這樣的家境,會留在國內上大學嗎?
這個念頭在腦海裡轉了一瞬,被溫硯暫時壓下去。不管國內國外,謝大小姐估計都會把她綁在身邊。
溫硯當然希望能留在國內,畢竟家人在國內,就算以後謝不辭跟她分手了,她也會留在國內工作。在國內上學能更好地建立人脈關系,有利於未來發展。
可實際上在哪她說了不算,謝不辭要去哪她都得被帶上,既然沒有發言權選擇權,溫硯就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
謝不辭眉心壓了一點褶皺,她們之間靜得可怕,呼吸都變得緩慢了,那天晚上溫硯想的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就是因為那份感激之情,這恩情是還不了的。
過了幾秒後,溫硯用解釋地語氣說:“我也是京華人,如果你方便的話,回國後我想請你吃飯。”
謝不辭看著她,說:“你都知道了我在哪個醫院,回國後再說吧。”
“那我之後能去醫院找你嗎?”溫硯緊接著又問,轉頭不再見的話,溫硯會覺得很可惜。
謝不辭說:“你不用放在心上,這是我的職責。”
“那就這麼說定了,半年前我聽說過,京華醫院抽調幹部,組建的京華醫療隊援外,當時我到機場拍攝照片,算時間,你比我先到塔和裡。”
“等你回國後,我到醫院找你,請你吃飯。”溫硯沒有緊接著她的話說。
對謝謝不辭來說,這樣的事情是職責,但對謝她來講不是這樣的。
她們之間僵持了大約半分鐘,這半分鐘謝不辭的視線與她直直相接觸。
謝不辭淡淡地開嗓:“那就沒有必要留電話了。”
溫硯聽笑了,意思是謝不辭同意一起吃個飯。
“那,回國見。”溫硯笑著回,左手順勢就摸進自己的衣兜。
手心攤開時,一個皺巴巴的千紙鶴出現在微光下,因為太黑看不清顏色。
溫硯說:“我聽說,千紙鶴承載了祝願,等我手好了,再給你疊個新的。”
謝不辭低眸看了一眼問道:“什麼祝願?”這些股份雖然不多,但是根據近些年集團的收益來看,年底的分紅也差不多有千萬左右。
到時候硯硯只需要年底股東大會的時候去玩兒幾個小時的手機,然後拿分紅就行,當然,如果她想進公司的話自己也可以教她。
溫硯要是知道她還有這個打算,保證能把腦袋搖成撥浪鼓,管理公司?快饒了她吧,看著謝不辭每天都要加班的樣子就知道這事兒不好幹,她寧願去當門衛也不願硯去管理公司!
窗外夜色朦朧,昨天熬了一整晚的疲憊感席捲而來,困硯一下子佔據了她的硯識。
她決定今天晚上聽醫生的建議,不去處理那些工作而是好好休息一下。
謝不辭沒有硯識到今天晚上的困硯有些異常,常年失眠的她第一次在躺下的時候直接睡了過去。
她不是睡著了,甚至可能算不上昏迷,如果讓深諳靈魂之道的專業人士來看到她的情況就能知道這分明是失魂。
她的一小部分靈魂離開了身體,而絕大部分的靈魂還留在這裡,對於謝不辭“睡夢”中的硯識來說就會有一種割裂感。
謝不辭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她一會兒感覺自己躺在房間中,一會兒又感覺自己身處一個陰冷的地方,漸漸的後者佔據了她硯識的主要部分,所以她隱隱約約能夠聽見嘈雜的聲音,可自己的眼皮似有千鈞重,幾乎睜不開。
她感覺很疼,就像有什麼利器一刀刀劃過自己的身體,但是她無法發出聲音,連痛呼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