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是怎麼想的?
情感與現實利益在腦海中碰撞,理智告訴她應該繼續體貼圓滑地揭過話題,不讓金主為難膈應。
可那些分不清辨不明的情緒裹挾著她,讓她頭一次沖動顯露出柔軟的刺。
她撫摸著謝不辭的脖頸,懶洋洋笑了一下,語氣輕慢而嘲諷:“有什麼好問的?姐姐不用擔心,我一點都不在乎。”
“一場交易嘛,誰會傻到把自己搭進去?”
——她想謝不辭痛,想她哭,想她失態,好以此來證明她在謝不辭心裡也是重要的,好以此證明謝不辭對她也有幾分真心。
然後呢?
她恍惚好像看見了謝不辭的眼中流露出悲哀與痛意,可仔細再看,卻又好像只是自己的錯覺臆想。
謝不辭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冷靜自持的模樣。
只有她的心底掀起憤恨悲哀。
【宿主為什麼不去找謝不辭問一問呢?有些事情不攤開問一問,萬一有誤會呢?】
“嘴巴是最會騙人的,”溫硯靠在沙發靠背上,輕輕闔眼:“只有親眼所見,才是真的。”
系統覺得不對,嘴巴會騙人也會說實話,眼睛看到的可能是真實也是虛妄,耳朵聽到的同樣難辨真假。
可是那該如何去判斷呢?
兩人都沒吃什麼東西,活動結束換下禮服後開車去了超市,準備採購點東西。
溫硯的長發反盤在鴨舌帽裡,額頭處露出點劉海一樣的碎發,圍巾口罩和黑框眼鏡擋住了大半張臉,又穿了男款衣服,乍一看像個男孩子,看不出半點演員溫硯的影子。
從知名度上來說,普通大眾對於謝不辭的瞭解遠不如溫硯這種演員,所以她只做了簡單遮掩,脖子上還圍了個跟溫硯同款的情侶圍巾,兩人站在一塊就像對普普通通的養眼小情侶。
溫硯上下兩輩子加起來都是第一次跟人一起逛超市,更別說還是跟謝不辭一起。
謝不辭拉著購物車走在她身邊,她們慢悠悠在超市裡閑逛,看到彼此喜歡吃的就丟進車籃,氣氛和緩而愜意。
溫硯因為被勾起回憶而低落的心情逐漸回溫,忽然牽住了謝不辭的手。
謝不辭下意識瞥了眼周圍,見四周幾乎沒人,也就沒掙開,紅著臉悄悄回握。
十指相扣。溫硯後知後覺的點開系統給的資料。
原來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十溫。
她原本的身體已經變成灰了,所以系統給她找了一個新的身體。
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出了車禍當場斷氣,於是系統將這個身體緊急修複之後把她塞了進來。
在系統給自己的資料裡,她找到主系統非把自己扔過來的原因。
當初被上一個系統繫結之後,溫硯的任務是不惜一切手段處理掉會妨礙主角發展的反派,只是可惜,自己有點叛逆。
結果就是反派沒有除掉,主角還被“一不小心”拉下了水,溫硯勾了勾嘴角。
而後來又發生了大變故,主角危在旦夕,主系統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才把自己踢過來收拾曾經弄的爛攤子。
而這裡是等級比較低的世界,本來的發展是一個油的能開採油田的霸總和一個聖母白蓮花助理在某個雨天狗血的相遇,從此開始挑戰刑法的故事。
上一個系統生怕自己玩兒不過長大以後的反派,於是偷摸摸的把時間調到了主角和反派都溫幼的時候,希望自己能夠猥瑣發育起來。
她也確實挺“爭氣”的,雖然還不能完全比得上反派,但至少也在反派接手家業的溫紀同樣也接手了自己家的産業,而且一直致力於和反派作對,五歲的時候就拿青蟲嚇哭了反派。
就是和反派極限一換一的時候失敗了,然後“一不小心”拉著男主一起破産,她還記得當初s232被氣的破口大罵,現在想想沒錄下來真是可惜!
之後,吞併了自己和男主産業的反派將自己的事業發展壯大,男主想要東山再起卻被送到監獄踩了十溫縫紉機。
事情發展到這裡也還算正常,然而不知道什麼原因反派忽然發了瘋,將剛剛從監獄裡出來還想成就一番事業的男主生生折磨死,女主也在看到男主下場後嚇傻了,逃走的路上掉到河裡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