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過終點幾步,提著的那口氣好像瞬間洩掉。溫硯腳下一軟,控制不住地向前撲去,沒砸到地面,倒是砸進一個帶著冷香的懷抱。
她大口喘著氣,試圖自己站直,嘗試了兩下都以失敗告終。
旁邊圍觀的一班眾人見謝不辭摻著溫硯,一個個面面相覷,沒再上前。
謝不辭扶著溫硯,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冷冷吐出兩個字:“活該。”
溫硯還沒緩過來,耳朵裡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氣聲,根本沒聽清謝不辭說什麼,卻不忘一把抓住她手腕:“等等!”
溫硯顫顫巍巍指向主席臺下的桌子,語氣虛弱,輕微,卻堅定:“巧克力和糖……再給我抓兩把巧克力和糖!”
那是她應得的!
謝不辭冷著臉扶溫硯去抓了兩把糖,溫硯終於心滿意足,讓謝不辭摻著她去領獎。
第三名。
是個略微有些簡陋的銅牌。
溫硯掛著銅牌拍了照,領了獎品兌換條,然後摘下銅牌掛到謝不辭脖子上。
獎牌帶子粗糙,磨得謝不辭頸後發癢,她擰著眉想要摘掉,卻被溫硯一把按住:“這可是我拼了老命給你贏回來的獎牌!就因為它不是金的你就要嫌棄它嗎!”
迎著周圍同學詭異的目光,謝不辭冷著臉放下手,掛著那個醜銅牌,拖上溫硯往一班位置走。
溫硯半點沒意識到謝不辭嫌她丟臉,一邊走一邊上上下下往謝不辭身上摸口袋,確定裡面裝了不少糖和巧克力後終於心滿意足。
回去的路上溫硯故意往謝不辭身上倒,謝不辭就這麼半架著她一路走,哪怕走到呼吸急促,竟然也沒說什麼。
溫硯非但沒有感恩戴德,還在心底小聲蛐蛐。
嬌弱大小姐身體素質這麼爛,這才扶著她走了多遠,居然就喘成這樣了。
想著想著又莫名有點心虛,默不作聲站直了些,不再故意把重量壓到謝不辭身上。
回到班級位置,穿過一排排的人和板凳,做到自己位置上,溫硯才覺得好像活了過來。
謝不辭脖子上的銅牌吸引了不少目光,旁人不敢找謝不辭要銅牌看,一時間也沒人過來。
溫硯屈指敲敲謝不辭脖子上的銅牌,笑眯眯道:“喂謝不辭!我都送你禮物了,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該送我點什麼?”
謝不辭問:“你想要什麼?”
這話說得好霸總,溫硯滿懷希冀地眨眼:“想要什麼都能給我嗎?”
謝不辭冷淡回答:“不能。”
噢。破壞氣氛的答案。
溫硯坐回去:“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下午運動會結束,吃完飯還得搬凳子回教室上兩節晚自習。班裡兩人一組排值日表,每天晚自習前的大課間是值日時間。
溫硯和謝不辭作為最後轉到一班的兩個人,自然而然被分到一組。今天剛好輪到她們兩個做值日,她們直接從食堂買了飯,帶回教室吃。
這不是溫硯和謝不辭第一次一起做值日,上次值日時溫硯直接包攬了全部工作,謝不辭就戴著她那耳機趴在桌子上睡覺。
看到自己值日和謝不辭一組後,溫硯就沒指望過她能做什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嘛,不會做值日簡直再正常不過。
更何況她還多收了一份見面禮,更何況她還想當謝不辭的舔狗小跟班……包攬大小姐的所有麻煩事,當然是她職責範圍內必須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