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辭帶著溫硯進了醫務室,校醫正在裡面玩手機,看見有人被扶著進來,連忙起身:“這是怎麼了?摔著了?來,來這邊先坐下。”
謝不辭扶著溫硯坐下,看了眼校醫:“比賽時被推倒了,現在頭暈,惡心,站不住。”
溫硯坐在床上,能明顯看到校服膝蓋處一道被磨損的痕跡。
這兩天是大晴天,天氣暖和,再加上要跑比賽,溫硯校服褲子裡只套了一條秋褲。穿的薄,摔時緩沖少。
如果換做前兩天,一層一層套一層的穿著,被推倒指不定膝蓋連皮都不會破。
校醫先看看她手心和手臂上的傷口,又蹲下身,小心把溫硯褲腿挽上去。
面板被挫傷,死皮翻卷著要掉不掉掛在肉上,稍稍有血滲出。
目光掃過傷口,謝不辭神色微沉,語氣嘲弄:“摔成這樣還要跑,你就這麼想拿第一?”
“第一誰不喜歡?”溫硯嘟囔:“第一是金牌,第一獎勵的本子比二三名厚一半!而且不是你說的嗎?比賽裡只有第一!”
校醫聽她倆拌嘴,心想還能這樣腦子應該沒摔出問題,那就不算大事:“等等啊,我去帶個手套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趁校醫去洗手戴手套,溫硯按著謝不辭脖頸,湊過去壓低聲音:“糖跟巧克力能不能先放你兜裡?”
看謝不辭神情冷淡,她試圖以理服人:“我一會兒還得跑一千五,裝這個磨得腿疼。”
謝不辭嗤笑:“摔成這樣還想著跑一千五?別人兩條腿跑,你單腿跳還是拄拐跑?”
溫硯:“……你嘴怎麼這麼毒啊謝不辭!”
沉默一會兒,溫硯又嘆氣:“我是收了錢的,拿錢就得辦事,而且我說了不讓咱班墊底。”
謝不辭:“要錢不要命?”
溫硯撲哧一聲笑出來:“哪有那麼嚴重?”
她是最惜命的人,真要受不了她絕對不會逞強,不過是現在的情況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權衡利弊之下才決定繼續跑完。
清理完傷口,溫硯休息了一會兒,聽外面廣播在喊八百米候場,估摸著再過一會兒就該輪到她的一千五。
“醫生,這兒有沒有冰塊啊?或者先幫我把傷口纏緊一點?我一會兒還有個比賽要跑。”
校醫:“冰塊沒有,你小臂上沒什麼事,手心摔得不輕,腿上雖然不是很嚴重,但也得好好休息,跑步摩擦傷口會更嚴重……你們班沒有替補選手嗎?”
溫硯嘆氣:“我就是替補。”
她本來就是收了錢,然後以替補名義頂其他人上場的。
校醫搖頭:“不建議你繼續跑,一會兒是一千五百米的比賽吧?這麼長的距離跑起來會很難受。”
更何況這小同學是跑步摔的,剛剛的跑步比賽她記得是四百米。四百加一千五,中間又間隔不久,如果不是經過系統訓練的體育生,再好的身體素質也頂不住這麼跑。
“我不上也沒人能上了,”溫硯晃了晃腿:“感覺還行,也不是很疼……”
“現在感覺沒事,跑起來磨到傷口,你就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