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唇瓣微不可查地彎起一點,繼續茶言茶語:
“咱們兩個都是這學期才轉來的學生,我覺得還算有緣。你也知道我也是這學期才轉來的,在班裡也沒認識的朋友,我挺討厭孤孤單單,做什麼都只能一個人的感覺,所以想跟你做朋友嘛。”
“你也知道,班裡同學,也不止班裡。學校裡好多同學都說我是你的舔狗,是為了騙你的錢才接近你,你可能也是這麼想的吧……但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沒什麼別的意思。”
沉默半晌,謝不辭才開口,語氣有些弱:“我沒那麼想。”
溫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嗯?沒怎麼想?沒想跟我做朋友嗎?”
謝不辭低頭,硬邦邦吐出兩個字:“不是。”
溫硯半撐著下巴:“不是什麼?”
謝不辭就又不說話了。
溫硯笑眯眯追問:“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喂謝不辭,你說話啊~”
不論她接下來怎麼哄騙誘導,謝不辭都像個被鋸了嘴的悶葫蘆,一句話也不說。
溫硯知道答案,也不在意,心裡笑了個仰倒。
人的嘴,怎麼能硬成這個樣子啊!
謝不辭不搭理她了,只低頭慢條斯理地吃飯。
溫硯發現她吃麵條居然不吸溜,筷子挑上來一點咬進嘴裡,要麼咬斷,要麼再用筷子一次一次挑進嘴裡,然後閉上嘴安靜地嚼。
一舉一動都規規矩矩,吃起來面條連個聲音都沒有,太反人類了!
食不言寢不語大概也是謝不辭遵循的規矩之一,溫硯致力於打破她的規矩習慣,故意開口。
“誒謝不辭,剛剛陳姨不是要給你傘嗎?你為什麼不要啊?”
謝不辭一僵,沒繼續吃飯,也沒抬頭看她,跟小機器人宕機一樣定格在原地。
“只是懶得打傘,麻煩。”像是處理器終於運轉,吐出一個不太有說服力的回答。
她試圖透過複述和註解,加深答案的可信度:“拿了下次還要專門還,很麻煩。”
溫硯忽然伸手,指尖落在謝不辭臉頰,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說句實話有那麼難嗎?想和我一起走,是什麼羞於齒口的話嗎?”
終於捏到了。
嘴硬人冷的大小姐,臉還是軟得很嘛。
被人拆穿的羞恥感還盤桓在心頭,猝不及防又被捏了下臉,謝不辭的大腦再次宕機,雙眸睜大猛然後撤:“你幹什麼?”
溫硯眨眼,神情無辜:“你這裡沾上飯粒了,我幫你捏下來。”
羞憤熱意上湧,謝不辭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筷子在碗裡攪了兩下,忽然反應過來:“我沒吃米飯。”
“哦~那也可能是面條?”
這時候還反應不過來溫硯在耍她就怪了,謝不辭微惱:“溫硯!”
溫硯單手托腮,另一隻手垂在桌面下,笑眯眯道:“嗯,我在。”
那種又滑又軟,讓人上癮的細膩觸感似乎還在,她忍不住輕輕摩擦指尖,心底暗忖。
——多睡覺,果然對面板好。
還想再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