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桉等人睡著之後悄悄湊過去抱他的時候,指尖傳來的異樣溫度,讓他嚇了一下。
他抬手開啟自己這側的夜燈,藉著暖黃色的燈光,看著體溫槍上紅色的顯示屏,當即皺緊了眉。
一隻手輕輕的推推他,小聲的喚他的名字。
然而不太舒服的某人彷彿陷入了可怕的夢魘,雙手緊緊的攥著被角,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喬桉害怕他不喝藥,燒的太厲害,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
陸景淮終於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有些紅的眼眸裡倒映出喬桉的側臉,他端著一杯什麼遞給自己。
喬桉:“喏,快點喝了。”
陸景淮睫毛顫了顫,撐著坐起來,平淡的目光掃過他手裡的杯子,而後順著對方優美的下頜線,看向那雙清澈的眸子。
陸景淮:“是黃的。你現在裝都不裝了嗎?”
陸景淮瞪視著他,之前下藥好歹知道揹著自己,還用的無色的粉末。
現在厭煩了,連演都不演,改成明目張膽的動手了。
將對方有些惱的表情看在眼裡,喬桉神色微滯。
片刻之後,才彷彿接收他的腦波訊號,順利的跟上了對方跳動的思緒。
他偏過頭,有些害羞的咳了一聲,“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退燒藥。你看,你還不信我?”
陸景淮仍是看著他的眼睛懷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哦,真的是燙的。
在這之前,他還以為自己頭暈難受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喬桉沒什麼脾氣,將杯子送至他的唇邊,“趕緊喝了,還燒著呢。”
陸景淮抬眸看著他眼底浮起的擔憂,思索一秒,才輕眨著眼就著對方的手將藥安穩喝了。
因為陸景淮生病的緣故,喬桉跟學院裡請了兩天假。
普通的感冒發燒,兩天怎麼也能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也該退燒了。
可第三天了,陸景淮還是在反反複複的燒。
喬桉看著體溫槍上顯示在紅色背景下的溫度--38°6。
煩躁的“嘖”了一聲,小聲嘀咕著,“媽的,見鬼了。”
陸景淮坐在餐桌上,拿著一根細細的湯匙在白粥裡轉著圈,小口小口的喝著粥,抽空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發愁的某人。
在對方看不見的角落,他勾了勾唇,繼續著喝粥的動作。
驀的腕上一緊,他順著手腕上的那隻手看向它的主人。
喬桉拉著他,眉頭仍未舒展,“走,去醫院。”
陸景淮面色未變的抽出手,喉結滾了滾,“不去。”
“不行。”喬桉面露急色的看一眼他還剩大半的白粥,搶過他手裡的碗,甚至換了大湯勺舀著粥吹了吹,喂到他的嘴邊。
陸景淮睫毛低垂著看著快比他嘴還大的勺子,嘴唇動了動,“你是認真的?--唔!”
喬桉趁著他說話,直接將東西喂給他。
陸景淮一手抵著唇咳了幾聲,看著疾步給他拿外套的某人,眼眸沉了幾分。
終究還是厭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