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欺負我啊,小桉桉,你說句話呀
窗戶開著,風聲嗚咽。
窗簾飄到窗外淋濕了大半,無力的貼在外牆。
晏然穿的很薄,只一件絲質睡袍,坐在敞開的窗戶邊沿,半條腿都伸在窗外。
他蒼白的右手虛握著窗框,鮮血順著手臂的傷口淌下,滴到地上的拖鞋綻開血花。
傷口很深,快要見骨。
可那人卻絲毫感覺不到一樣。
光著腳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眼神疲憊空洞的看著樓下的那塊地方。
這裡是三樓,如果他松開手……
那一瞬間,江竹風快要聽不清周圍的聲音。
心髒像是被人緊緊攥住,呼吸不上來,只剩密密麻麻的疼。
他不敢想,如果自己沒有進來……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
冷靜,冷靜,他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
冷風打在他的臉上,喚醒了半分理智。
如山嶽般寬闊的肩膀微微發抖,身形踉蹌著緩步走到晏然身旁。
從背後環住他的腰,指尖輕顫,“晏然……晏然?”
回答他的只有簌簌雨聲。
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裡坐了多久,周身冰冷,傷口被雨水浸泡發白,意識都開始恍惚。
江竹風把他抱了下來,關窗的時候看著一旁染血的刀,心尖發顫。
“晏然。”
這次他沒有喊他少爺,聲音都有些發抖,“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受傷的人不肯去醫院,他只能小心的給他消毒包紮,清洗幹淨,換上幹淨的衣服。
連著晏然裹著厚實的毯子抱到自己的腿上,就著這個姿勢給他餵了一碗姜湯。
雖然他吐了大半。
江竹風總算知道了為什麼他的身上總是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為什麼晏父會花重金給二十多歲的人找專門的看護。
可是他不知道,瘦弱的少年願意活下去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的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子,他自己一個人在裡面,玻璃很厚,他怎麼也敲不開。
他聽不到外面的聲音,感覺不到外面的冷暖,什麼感覺都沒有。
只有疼痛才能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煩人的家夥會進來。
“你不知道……進別人房間……要……敲門嗎?”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