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要臉的。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到了家，玄關處，江竹風開了臥室的燈，換上拖鞋，很自然的往屋裡走去。
身後，晏然剛鼓起勇氣欲要開口。
那人頭也不回的就上了樓，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晏然看著他一步兩節臺階的大步上了樓，直到他消失在二樓樓梯口。
視線始終追隨著，一點一點落寞了下去。
他整個人有些發蔫，向後跌坐在沙發上，撈個抱枕抱在懷裡下巴抵著。
眼眶有些紅。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很難過，可眼淚總是止不住的流。他好像感覺不到一樣。
淚水很快就沾濕了抱枕上的一小片地方。
大約過了兩分鐘，拖鞋踩著木質樓梯的聲音傳來。
模糊的視線裡，江竹風頂著臉上嘴角的烏青，提著醫藥箱下了樓。
對方在看向自己的時候腳步微頓。
晏然放下抱枕，站在一旁，看著對方把醫藥箱放在沙發邊的桌子上，翻找著藥瓶。
臉上的位置，自己應該不好上藥，而且本來也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
晏然想著朝江竹風試探的伸出手，“我幫你——啊！！！”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那人抓著手腕一下子按坐在沙發上，被寬闊的身形半圈在懷裡。
晏然呼吸急促一瞬，往沙發裡縮了縮。
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下意識的又說了一遍剛才的話，“我幫你上藥，你自己不方便。”
對方看著他，眉毛微皺起微小的弧度，幾秒之後，他微彎起指節輕輕擦著晏然眼角的淚。
有些粗糲的觸感。
晏然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刺痛傳來，“嘶。嗯？”
他抬眸去尋這股疼痛的來源，正看到江竹風握著自己的手背上著藥。
這時晏然才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擦傷。
什麼時候手背擦破了皮？？
連晏然本人都沒在意的小傷口，江竹風竟然注意的到。
甚至先給自己處理小到能自己癒合的傷口。
明明自己剛才都被打得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