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應政滿臉肅穆,持劍的右手微微一動,身子往前飛躍而出,長劍輕點,向著皇甫嵩嶼刺了過去。
皇甫嵩嶼臉色一凝,當尤應政將長劍指向自己時,他頓時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意,彷彿無物不透,直刺自己的內心。
魚尾劍如同一頭深海巨獸,露出了最為鋒利的鋸齒,劃破虛空,撲向敵人,給其致命的一擊。
“不好!”雙方人馬看著那魚尾劍過處,在虛空中留下一條又大又寬的深黑色裂縫,不由出口喊道。身子的動作卻都不慢,紛紛停下手來,向著遠處掠出,瘋狂大羽皇宮附近。
此時皇甫嵩嶼可沒空去注意周圍的其他人,他的眼中只有那極速靠近的一抹亮光。
皇甫嵩嶼右手猛地伸出,抓住白龍璽,身體爆射而出,右手狠狠揮出,抓著白龍璽向著那抹亮光砸去。
隨著皇甫嵩嶼的這一砸,白色的龍靈緊隨而上,龍吟陣陣,勁風四起,風雲變色,整個天地都為之一暗。
在眾人的眼中,天地如同末日來臨一般,黑雲滾滾,狂風四起,靈力飛竄,整個天地之間可見的彷彿只有那一抹湧動著殺意的亮光以及那散發著強盛白光的龍靈。
這一切的一切變化得如此之快,看得一眾武者膽戰心驚,拔腿就跑,生怕一不小心被波及到,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轟!~
隆!~
一道道巨響如同驚雷般響徹而起,直擊心靈,有些實力較弱的武者承受不住感覺雙眼發昏,接著就是一口鮮血噴出。
劇烈的波動從碰撞中心一圈圈地傳遞出去,所過之處呼啦啦宮殿盡數崩塌,化為一堆廢墟,氣勢恢宏的整座大羽皇宮眨眼睛成為了一堆煙塵。
大羽皇朝這邊的武者看著眼前的景象,各個目眥欲裂,臉上滿是悲憤,胸腔中湧動著無盡的怒火。
這就是皇甫嵩嶼最擔心的局面,一旦真正的開打,恐怕整座天羽城都會淪為廢墟,不過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卻是沒得選擇。
陣陣強風吹過,煙塵漸漸散去,露出了凌空立於廢墟上方的尤應政以及皇甫嵩嶼。
此時的兩人都再也沒有了起初的從容,尤應政整個右手衣袖已然消失不見,露出了一截如玉般晶瑩光滑的手臂。這本來看似完美的肌體上,卻有著一道六七寸長兩個拇指寬的傷口,鮮血不要錢般地往外湧出,染紅了整條手臂。
另一邊皇甫嵩嶼受傷更重,頭髮散亂,龍袍破碎,臉色黯淡無光。最為恐怖的是他胸前那道直見心臟的劍傷,透過傷口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皇甫嵩嶼那強健而有力的心臟一跳一跳的,每一次跳動就帶出一片鮮血,將整個胸口浸溼。
“這……”趙玉龍看著兩人的狀況,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但心中更多的還是深深的擔憂,因為大家都知道不管其他人怎麼打,這場戰爭最後的勝負其實是在皇甫嵩嶼與尤應政之間產生。
皇甫嵩嶼右手一招,將那顯得有些黯淡無光的白龍璽輕輕握住,來到周正趙玉龍等人身旁,將白龍璽放在了周正的手上,無比認真地說道:“你們幾個去青州找到皇甫少奇,以後好好輔助於他。”
“太上皇……”周正眼眶晃著淚水,哽咽道。他是跟著皇甫嵩嶼一路走過來的老人,兩人的感情不止是簡單的君臣關係,也有著一種兄弟之情。
“快走!”皇甫嵩嶼大聲喝道,他知道今日大羽皇朝是在劫難逃了,自己能做的就是拖住神劍天莊之人,讓周正等人可以順利逃離。
他之所以選擇讓周正等人跟隨遠在青州的皇甫少奇,除了看重皇甫少奇的資質外,跟重要的是皇甫少奇背後的人,李一白。
他知道李一白一定會幫助皇甫少奇,只要有李一白幫忙,皇甫嵩嶼相信大羽皇朝終有一天還能重新佇立於這廣闊的歷州大地之上。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尤應政沒想到皇甫嵩嶼竟然如此過果斷,竟然打算自己斷後讓周正等人逃離,不過尤應政可不打算就這麼放周正等人離開,他深知斬草不除根,必會後患無窮。
尤應政右臂上亮起一團光芒,片刻後將傷口修復,不過臉色也稍稍蒼白了幾分。做完這一切他便是再次出劍,一道足於切割虛空的劍氣掃出,向著周正等人而去。
皇甫嵩嶼這邊剛剛向周正等人交代完事情,便感受到了那極致的殺意襲來,顧不得其他,右手一揮,一股勁氣掃出,竟周正等人遠遠推開,向著遠處而去。他的左手也沒閒著,一掌拍出,擋向快速襲來的劍氣。
“哧!”劍氣劃過,與掌印接觸在一起,只是稍稍頓了一頓便擊破了掌印,斬在了皇甫嵩嶼的左掌上,將他的左掌一分為二,露出森森白骨與粗壯的經脈。
皇甫嵩嶼深深眉頭一皺,陣陣痛感從左掌傳來,但是他仍舊從容有度。一陣靈力湧動,將他胸前的劍傷和斷裂的左掌緊緊的包裹,不一會兒胸前的傷口和殘破的左掌已然恢復如初,只是皇甫嵩嶼的卻已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了幾分。
尤應政皺了皺眉,並沒有選擇繼續攻擊,而是看向蘇權武等人,沉聲道:“你們還不追上去,將大羽皇朝的餘孽給本座屠盡。”
“是,莊主!”蘇權武等人應聲道,立馬向著周正等人逃離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