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場中的變化，楚雲凡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然而最讓他在意的竟不是灰衣老者的修為，而是老者的那張臉。
看著灰衣那張乾巴巴的臉，另一張跟這灰袍老者一樣皺巴巴，並且極度相似的臉龐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你們現在還覺得有機會可以安然脫身嗎？”灰衣老者眼神陰翳，在眾人的臉上掃視而過。
灰衣老者的話打斷了楚雲凡的思緒，將他拉回到現實中。他腳下忽然一動，人影一閃，出現在癱坐於地上的光頭男子身後，左手伸出，搭在光頭男子的脖頸處，雙眼死死地看著灰袍老者那張皺巴巴的臉，開口說道：“放我們離開，否則我殺了他。”
“哦……”灰袍老者將目光轉向楚雲凡，“這個買賣可不值，一人換一人，你們放了他，然後我放你們當中一人離去。”
“不可能，想要他活命，就放我們全都離開！”楚雲凡堅決道。
“那你們殺了他便是。”灰袍老者淡淡說道，彷彿即將死去的並不是自己的同伴，而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或許在灰袍老者眼裡，這光頭男子本就是個小人物。
“你……”楚雲凡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哈哈哈……你要殺便殺，我紀揚不過是個小人物，左長老是不會為了我的這條小命跟你們妥協，你們一個都走不掉的。他剛剛不過是跟你開個小玩笑，你不會這樣就當真了吧。”光頭壯漢旁若無人的笑著說道，彷彿完全不在意楚雲凡那放在自己脖頸上的左手。
“你當真不在意他的性命？！”雖然楚雲凡從開始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但仍舊不死心，雙眼緊盯著這灰袍老者，再次問道。
“他說得很對，不管你是否放了他，我都不會放你們走的，特別是你！”灰袍老者的雙眼一眯，彷彿有著兩道寒芒射出，令楚雲凡的心中不由得一陣激顫。
“小師叔，你與這老頭有仇嗎？”孟啟寒在旁邊看了一陣後，開口問道。從這老者將大袍上的帽子掀開後，他就發現楚雲凡的狀態有點不對。如今聽到灰袍老者的這句話後，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楚雲凡與灰袍老者當中應該有著一些自己等人不知道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但他跟一個人很像……實在太像了……”楚雲凡搖了搖頭，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眼前的這灰袍老者與剛才浮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那道人影是否有關係。
“那人是誰？”孟啟寒好奇地追問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也是聖邪宗的人。還記得我剛入門那會兒，也就是兩年多前，我跟隨袁傑、天輝等人一同下山歷練，前往黑水山附近調查幾個村子接連遭到屠村的慘案。”楚雲凡看到灰袍老者並沒有打斷自己說話的意思，反而也是凝神聽著自己的講述，便繼續往下講道，“到了黑水山附近的當天晚上我們便遭到了襲擊，而是這幕後黑手就是我所說的那人。”
“難道跟他是同一人？”於文遠說著，眼睛卻是緊盯著灰袍老者。
“不，他們絕對不可能是同一人，我親眼看到那人死在了我四師兄的手中。”楚雲凡否定了於文遠的猜想，雖然他不知道那人與眼前的這灰袍老者是什麼關係，但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
“我叫左秋，你說的那人是我的四弟左冬，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你必須死了吧。”灰袍老者默默地聽完楚雲凡的話後，開口說道，語氣有些陰冷。
“但你又怎麼會知道我與你四弟的死有關？不說其他的，就單從我的實力上看也不太可能讓你聯想到我與你四弟的死有關吧。”雖然已經弄清楚了老者的身份，但楚雲凡的心中卻愈發的疑惑起來。當初那灰衣老者是四師兄所殺，當然以自己的實力也不可能殺得了那灰衣老者，但眼前的灰袍老者左秋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與他四弟左冬之死有關的。
“我知道你很疑惑，其實我也只是知道你與我四弟之死有關，至於事情的具體經過我是一丁點也不清楚，直到你剛才講述的時候我才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灰袍老者左秋停頓了片刻，“作為你讓我知道真相的回報，我也會讓你死得瞑目，我會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你與我四弟之死有關的。”
“羊亭鎮的田大富是你殺的吧？”左秋若有深意地看著楚雲凡，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是，那又怎樣？”楚雲凡眉頭深皺，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被灰袍老者發現跟田大富的死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