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漸漸佈滿天空,無數的星星掙破夜幕探了出來,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漫漫地浸潤,擴散出一種的莫名的涼意。
在這靜得令人有些發慌的夜裡,楚雲凡等人便在村口外的空地上安了營,除了值夜的幾人圍坐在篝火周圍,大家都已安然入睡了,只餘下木材在火焰中噼噼啪啪的聲音。
“楚師叔,你也進去休息下吧,明早還要趕路呢?”袁傑走到了楚雲凡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
楚雲凡與其他幾位浩然峰弟子圍坐在篝火邊,視線落在了火堆上,靜靜的默不作聲,看似心不在焉,實則一直在密切地關注著四周的一舉一動。
當袁傑走過來,輕怕楚雲凡的肩膀時,楚雲凡扭過頭來,輕聲回道:“沒事的袁師兄,我不困的……”
“快看,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楚雲凡話音還未落下,只聽坐在楚雲凡身旁的幾人失聲大喊道,聲音滿是不可置信,甚至帶著點顫抖的語氣。
看著幾人一臉驚訝,眼睛瞪得圓圓的,眼珠子彷彿隨時都要蹦出來,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同時塞下幾個大包子的吃驚到極致的神情,楚雲凡與袁傑不由順著他們的目光往後看去。只見一團黑黑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物體仿似黑霧一般由遠及近向著眾人休息的地方籠罩了過來。
這所有的一切不過都發生在一瞬之間,那團黑霧卻已迅速地飄到了眾人的眼前。幾人已經可以完全地看清黑霧的真實面目,伴隨而來的還有尖銳而嘈雜的吱吱聲。
“快快快,快讓大傢伙都起來!見鬼了,這是哪裡來的蝙蝠,怎麼這麼多。”望著黑壓壓一片,看不到邊際的蝠群,楚雲凡和袁傑也是大吃了一驚,楞了楞神後,袁傑率先回過神來破嘴大喊道。
聽到袁傑的喊叫聲,楚雲凡也立馬反應了過來,急忙拉了拉旁邊的幾人,招呼他們一起把沉沉入睡的其他人喚醒。
“不好了,有情況,快起來……快起來了!”
“大傢伙,快起來,有情況了。”
……
隨著楚雲凡幾人的叫喊,原本已經熟睡的眾人紛紛起身,才剛一起身都還未站穩,便見黑壓壓一整片的蝙蝠鋪天蓋地地籠罩而來,只能匆匆出手。霎時間眾人目之所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黑蝙蝠,各種劍訣法決勁氣四處飛揚縱橫,無數的蝙蝠嘩嘩地往下掉,不一會眾人腳下都已鋪滿了一層層的蝙蝠屍體。
“快,大家都往我這邊靠過來,都聚在一起別分開!”眼見自己奮力斬殺,籠罩著眾人的“黑霧”卻不見一點縮小,仍是黑壓壓一片,尖銳而嘈雜的吱吱聲不絕於耳,袁傑不由心急地大聲喊道。
雖然這些蝙蝠只是一些最低階的妖獸,對眾人造成不了多大的麻煩,但最讓袁傑擔心的是在這之後還將會發生哪些不可預知的事情。
“袁師兄,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忽然出現這麼多蝙蝠?”劉漢庭帶領著幾名師弟一邊奮力斬殺蝙蝠一邊往袁傑等人身邊移動。
“我也不清楚,剛才睡不著就想著出來走走,沒想到剛跟楚師叔等人聊了幾句就遇上了蝠群的襲擊,事到如今我也還是頭腦發矇。不過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儘量儲存體力,事情肯定沒有我們想象的這麼簡單,這蝠群估摸著只是用來消耗我們的體力而已。”
就在兩人談話之間,眾人都已靠攏到了袁傑身旁。此時的楚雲凡手中握著奔雷劍,奮力地斬殺著蝙蝠。奔雷劍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一道紫色的劍氣夾雜著奔雷劍自帶的雷電之威以橫掃千軍之勢掃平了楚雲凡眼前一丈內的蝠群。但這根本就起不了作用,才剛看到點空白,立馬有著更多的蝙蝠洶湧而來,填補了之前的空缺位置。
楚雲凡一直站在袁傑身邊,兩人側背而對,楚雲凡擔憂地說道:“袁傑,這樣下去大家的體力都會被大大的消耗,情況十分不妙。”
“是啊,袁師兄,楚師叔說得很對,我們幾人倒還好,只是楚師叔與其他弟子們……我看就讓大家分成兩組。其中一組人在外圍成一圈,斬殺這些畜生。另一組人就待著圈中休息,兩組輪流交替位置,輪流休息,這樣便可大大地節省體力。”趙思遠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眼神中流露出的那抹擔憂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恩,趙師弟這主意不錯,就這麼辦。”袁傑重重地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對著眾人大聲道:“大家分成兩組,其中一組圍成一圈在外禦敵,另一組人待在裡面休息。兩組輪流交替位置,輪流休息。”
“孟天輝,張鴻雨,張鴻風……你們跟我及趙師弟先頂上,其餘幾人撤到中間休息。”劉漢庭聞言後當機立斷,不待袁傑繼續吩咐,立馬大聲喊道。
“是,師兄。”被劉漢庭點到名的紫霄派弟子紛紛出生應道。
楚雲凡並沒有被劉漢庭點到名,只好隨著其他人躲到劉漢庭等人圍成的圈中稍作休息,恢復體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腳下的蝙蝠屍體已經堆疊了厚厚的一層,密密麻麻。但由於眾人採取了應對策略,因此體力的消耗並沒有太大。
紫霄派眾人分成兩組如此輪流交替休息了幾次,楚雲凡再次站到了外圈,把另一組人從前方替換了下來。此時他的右邊站的正是袁傑,袁傑並沒有因為事情的有所好轉而放下原先的擔憂,藉著淡淡的月光仔細瞧去,只見他眼裡的憂色不減反增。
倏忽間,原本還是密密麻麻,鋪天蓋地,黑壓壓一片的蝙蝠群竟開始往四周後退開去,彷彿原本是香饃饃的紫霄派眾人現在已變成了讓人心膽俱寒的洪荒猛獸一般,令人不敢靠近半步。
“袁師兄,看來對方等不及了,要出後手了。”站在袁傑右手邊的孫千坪眼見蝠群紛紛退去,眉頭反而皺得更緊,扭過頭對著袁傑沉聲道。
“對方絕對不簡單,既然已經知道蝠群不能太大的消耗我們的體力,繼續下去也沒意義,我想對方也是早就知道了。”袁傑雙眼緊緊地盯著前方,目不斜視,淡淡道:“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擺明了對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們只能見招拆招了。”
就在這事情變化的瞬間,原本還在休息的眾人也走了上來,劉漢庭與趙思遠直接來到了袁傑身旁站定,其餘眾人則默默地站在幾人身後。
“那又是什麼,好快的速度!”站在楚雲凡身旁的張鴻雨突然驚呼道。
隨著驚呼聲響起,眾人定眼看去,一團黑影從不遠處電射而來,在空中拉出道道殘影。此刻蝠群還未完全退去,眾人的視線被蝠群所遮擋,若不是湊巧被那名弟子瞧見想發現這團黑影也不是那麼容易。
“大家小心!”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這速度如此之急,仿若一道離玄之箭的黑影到底是何物時,黑影那龐大的身軀已然襲到了眾人身前,就連袁傑都只來得及高呼一聲提醒眾人小心。
“嗖……”
伴隨著強烈而尖銳的破空之聲,巨大的黑影向著剛才發出驚呼的張鴻雨直襲而去。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由於那團黑影是從眾人身後而來,除了恰巧回頭的張鴻雨和楚雲凡外,其他人都是聽到驚呼後才扭頭看去,因此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