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宗主傳喚
把何崢嶸的爛攤子收拾好之後,江鶯歌便把心思放在了坐診上,天天還是每天趴在視窗邊上嗮著太陽,患者來來去去,偶爾有清閑的時候便喝點小茶,順帶喂養天天,日子也算快活。
不過那位被忘了姓名的傷者,今日江鶯歌去療養小院給他複診的時候,發現他胸口裡的絲線已經被人抽走了,拆除的手法幹淨利落,也不知是誰越俎代庖,那些師弟師妹們自然沒有這個膽量,師兄師姐更不會壞了規矩。
“你可知是誰給你拆的線?”
傷者搖頭說:“江醫師,拆線那會我正昏迷呢!”
怪了,誰會做這事?
一開始,江鶯歌還以為何崢嶸又想搞什麼陰謀詭計,可他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不太像是他做的。
況且拆線的手法並無不妥,倒更像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心人。
“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江醫師能否提前告知我這次就診費用是多少?”
“一千下品靈石。”
“啊,這麼貴?”
江鶯歌笑道:“手頭緊也不能不顧性命,還有,你到底得罪了誰,怎麼會被打成那種樣子?”
他嘆氣:“江醫師有所不知,我剛入玄霄宗的時候,身無分文,本來是想多聽課,拿獎勵,但是我太笨,年考沒有一次考過的,就只能幫諸位師兄師姐幹活賺點靈石,但是我沒想到,我給吳蕭幹完活,他竟賴賬不給我靈石,我就和他打起來,從此結仇,就是他把我打了個半死。”
“說起來,那十五個下品靈石到現在都沒有還給我,明明吳蕭出生修仙世家,也不缺靈石,為何要賴我賬?”
吳蕭這個人,江鶯歌略有所聞,為人放蕩不羈,揮霍無度,修煉沒有上進心,根骨年齡過百歲,修為還在築基後期穩如磐石,修仙世家的女子都聽聞過他的名頭,沒人願意嫁他。
吳家那老兩口為了把吳蕭這個燙手山芋推掉,就把目光放在普通世家女子的身上,據說幾十年前已經定親,但吳蕭的未婚妻不願嫁,早就逃了。
後來婚約只能取消,吳家覺得連普通世家的女子都看不上他,實在丟臉,就把他扔在玄霄宗裡任其自生自滅。
這件事,弟子們都笑話了他很久,哪怕幾十年過去了,偶爾還能成為飯後茶談。
所以,吳蕭手頭也很緊,又想維持以前的生活,只能坑蒙拐騙,這十五個下品靈石鐵定要不回來了。
他傷春悲秋地訴苦著。
江鶯歌還得記錄傷者現在的身體情況,便拿著冊子與筆,禮貌地打斷他:“還未請教你姓名?”
“我說了那麼多,江醫師竟然不記得我?”他瞪著眼,“我叫楊清玉,楊柳的楊,清風的清,玉樹臨風的玉,江醫師可要記住了。”
“好,我記住了。”
江鶯歌笑了笑,面對患者,她總會多些耐心,講話的聲音也輕,像海浪拍在岸邊的細沙上,發出柔柔潺潺的聲音,讓人倍感寧靜,反倒讓楊清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
她正認真記錄著,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便回頭看了一眼:“柳師姐怎麼過來了?”
“是宗主傳喚我們。”
江鶯歌詫異,頭一次自己被顧珺雯傳喚,便忍不住問:“柳師姐可知宗主傳喚我們是何事?”
柳白芷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揚清玉:“不止傳喚我們,他也要去,想必是江師妹與何崢嶸的爭執已經被宗主知曉。”
江鶯歌聞言,第一反應是何崢嶸出爾反爾,收了自己的寒破針仍舊不依不饒,若是如此,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受這等委屈了。
她收起冊子,見揚清玉的傷勢還未好,不便運氣禦劍,便提議:“揚師弟,我來帶著你飛。”
“我好歹是體修,這點傷算什麼。”他捂著胸口站到地上,提氣一口氣,抬手召出一柄滿是缺口的劍,似乎有些年頭了。
江鶯歌見狀,頓時明白他為什麼是體修了,因為體修不需要任何裝備,最省靈石的。
“見笑了,我們走吧!”
幾人飛向淩霄峰。
柳白芷見江鶯歌出神,寬慰道:“別擔心,宗主明事理,何崢嶸那點歪瓜裂棗的計量是瞞不過宗主的慧眼。”
江鶯歌“恩”了一聲。
她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自從在山裡偶遇顧珺雯後,相見的次數過於頻繁,雖然很開心,可她不希望打擾到顧珺雯靜養。
“咳……”楊清玉不知道為什麼飛到高空後感覺胸悶氣短,便忍不住咳了咳,豈料岔了氣,腳底下的劍不受控制,一腳踩空,人瞬間往下墜,他聲嘶力竭大喊,“啊,二位師姐就我狗命!”
江鶯歌抱著天天,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柳白芷便閃身到楊清玉身邊,以公主的姿勢將人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