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是濕的,聞著有股沐浴露的柑橘淡香,應該洗過澡了。
他沒放開她的手,掌心下的手背面板絲滑細膩。他用大拇指一圈一圈細細摩挲著,胸腹湧動著一股渴望。
好想親她。
可惜他生病,怕傳染給她。
程寅忍了忍,最終拿起她的手背,放在唇邊親了親。
“提前回來怎麼沒告訴我?”他聲音低沉,像戀人之間的耳語低喃。
萬朵聽著,看著,忍不住湊上前去,親了他一下。
沒對準,親在了唇角。
程寅一怔,轉而笑開,英俊的眉眼舒展,全蘊著笑意。
像在朝笑她偷拍不成,偷親也不成。
萬朵咬著嘴唇,有點懊惱。
“我生病了。”他笑著說。
“所以呢,不能親?”她皺著眉,兇巴巴。
程寅看了她幾秒,說:“能,你想親哪兒?”
“……”哪有這麼問的?
見她不答,程寅又拉了她一下,力氣有點大,直接把她帶進了懷裡。
萬朵臉早紅得透透的,像誘人的玫瑰色點心。
程寅用手撥開她散在額頭的劉海兒,低頭親了上去,然後一路向下,找到嘴唇。
久違的一個吻。
在這樣暮色四合,倦鳥歸林的時刻。
唇舌糾纏之間,彼此的靈魂也似乎找到了歸屬。
太陽下山了,房間裡愈發晦暗。他的手掌從她的裙邊向上,輕車熟路地揉弄著,萬朵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渾身都熱,熱得難耐。
好想解除所有束縛,大汗淋漓一場。
這麼想著,就這麼幹了。
她的手不老實地去解他的扣子,剛解開一顆,就被程寅捉住,按在懷裡。
吻依然一刻不停地落在她身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她,在她耳邊低聲說:“忍一忍,等晚上。”
空調依然有規律的運轉,外面的說話聲也斷斷續續地還在,她微微喘著氣,臉燙得像火燒。
程寅一手還摟著她,一手整理著她的裙子,一邊放緩呼吸平息情緒。
又過了十來分鐘,程寅和萬朵一起出了客臥。
奶奶餓了,鐘向晚正給老人家擺飯,抬頭就看見程寅高大的個子跟在萬朵後面晃。
這次在卡拉奇見到程寅,鐘向晚幾乎嚇了一跳,程寅比三年前瘦了整整一大圈,還以為他得了什麼病。
回來的飛機路上,程寅才把他和萬朵在靜安區被困,他生病住院半個多月的事告訴她。
程寅幾句話說得簡單,她猜著真實情況肯定沒那麼簡單。
兩個孩子異地,就算不異地,萬朵也向來不會照顧人,鐘向晚心疼這個從小沒媽的女婿。
此刻見程寅頭發亂著,眼睛紅著,明顯沒睡好,鐘向晚白了萬朵一眼,數落:“叫你不要去打擾他,到底把人給吵醒了。”
萬朵:“……”扭頭看看身後的程寅,表情極其無辜。
程寅心裡想笑,只能忍著,一邊替萬朵拉開餐椅,一邊說:“她沒吵我,是我自己醒的。”
他說著要去廚房幫忙擺飯,被萬蒼雪和鐘向晚一起出聲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