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看了他們一眼,沒遲疑趕緊讓她平躺把了脈,掰開眼睛,最後落在她腳踝上,“無大礙,只是腳踝上有傷。”
桓謙舟焦急道:“大夫,麻煩您再看看,她從馬上掉下來,現在又暈倒了,怎麼會沒事,要不要看看是否傷到頭顱,還有身子也要找個女藥童再檢查..........。”
那老郎中一臉無奈,耐心開口:
“小郎君,這姑娘脈像並無不妥,想來是之前長期受了驚嚇,猝然鬆弛,又加上腳踝負傷灼痛,故而昏厥,等休息會便無樣。”
大夫說完,很快拿來治療外傷的藥,讓醫館的女藥童給塗抹完畢。
“小郎君若是實在不放心在下的醫術,天黑之前,若是您家的小娘子還沒醒,便來找我,我把外面懸壺濟世的招牌都拆下來給你,行不行。”
桓謙舟行禮,“老先生,是桓某唐突了。”
話畢,他又將她抱上馬車,往林縣的方向走。
桓謙舟看著靠在馬車軟墊上的華清月,心疼壓抑得難受,很難想象她在陸焱手中到底經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才會讓剛痊癒的清揚長途跋涉去林縣。
她將所有人提前都安排好了,唯獨沒好好安排她自己。
一個女子騎馬走那麼遠,要是他今日不在山下等著她,想要告訴她的心意,或者晚點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正在宴席上胡吃海喝的陸知寧,看了眼天色,察覺時間差不多了,可看如舒郡主依舊沒有露面,又擔心壞了柳婉的好事,只得按照原計劃給門口的丫鬟永春使了一個眼色。
永春頷首,然後她不動聲色悄悄從一眾丫鬟中退了出去,很快,又從門外跑進來。
在臨近的幾個丫鬟耳邊說了幾句。
聽到這話的丫鬟嗅到八卦的味道,眼睛一亮,又開始給旁邊熟識的丫鬟小廝傳。
沒過多久,丫鬟圍在一起私下討論,漸漸變得嘈雜。
有些心腹甚至還在自家主子面前,附耳低聲彙報。
——
“有人在辦那事..........。”
“還說是未出閣的姑娘,嘖嘖,~~”
“嘿,你還別說,要不我們悄悄出去看看。”
“你瘋了,你敢去?要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你這輩子還想不想嫁人了?”
——
原本觥籌交錯的宴會廳上,被口耳相傳的八卦硬生生地中斷了。
這些大戶人家的閨閣小姐,平日總無事,聽到一些八卦眼睛都放著亮光,都在打量著此刻沒在場的人,紛紛在猜測到底是哪家的後輩,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白日宣淫。
特別是吳氏在聽到旁邊的婦人說起這事,美滋滋地給二房顧氏說起.......,
顧氏給寧綏郡主透了點。
寧綏瞪了一眼吳氏,壓著聲音,都能聽出裹挾著怒氣:“今日是二房知語和長公主家寧郡王的相看宴,你少惹事。”
吳氏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等著吧,要不了多久她們都得看她臉色行事。
“不是我惹事,我也是聽她們說起的,說那邊有男女.........。”
她聲音故意加大,再隔著一個位置的長公主也聽得清楚。
長公主眉頭微蹙,她憤怒地盯著說話之人,沒好氣開口:“陸三夫人,慎言。”
吳氏只好閉上了嘴,話鋒一轉,“剛才幾個去看花的,怎地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