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裡面的事情我們都沒看到,不過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還指不定是誰的計謀呢。”
安寧侯府未來當家人的妾室,那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得著的,若說她不是處心積慮,誰信。
“你說說你是怎麼樣勾引我兒,又是如何攛掇他在那日將你納進府的,要是有隱瞞,我們饒不了你。”
陸老夫人聞言皺眉,“阿綏,你也伺候了我這麼久了,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同她說。”
“母親。”
陸老夫人臉色陡然變得嚴厲,又連咳了幾聲。
“清月是我領進府的,有什麼事情自然由我來處理,我還沒死了,莫不是你就要來做我這老婆子的主了?”
“母親,兒媳不敢。”
“那還不去休息?”
寧綏只得先作罷,左右收拾她有的是機會,她起身,緩緩走了出去。
臨了,還狠狠瞪了華清月一眼。
等她一走,陸老夫人支撐著坐起,華清月趕忙去扶,“祖母,您先別著急。”
陸老夫人拿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開口:“清月,你也別怪她,等你以後為人母的時候便能感同身受,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突然做出此等離經叛道的事情,讓她在京都貴婦人圈子沒了臉面,這些天,她內心怕是也不好受,你多擔待。”
華清月眼淚微紅,“祖母,清月不怪任何人。”
陸老夫人粗糲的雙手摸著她柔嫩的臉頰。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是因為半月前來京都的那個孩子嗎?”
待她說完,華清月一怔,“祖母,您都知道了?”
陸老夫人喘了幾口氣,正色道:“祖母雖然老了,平日裡也基本上在佛堂,可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擔憂因為她與陸焱的關系,顧慮不敢說實話,陸老夫人說完,又故作嚴厲:
“這裡沒有旁人,祖母希望你如實說,不要有任何隱瞞,還有你的打算,究竟是怎麼想的。”
華清月神色一頓,緊接著將手從陸老夫人手中抽出,跪在窗前,連續磕了三個頭。
“祖母,他叫清揚,是我阿弟,當年我娘臨産時受了沖撞,致使她難産而亡,阿弟雖是活了過來,但也因此喚了喘疾,這些年我們請了很多郎中都醫不好,直到前些日子有遊醫說太醫院院首可以治療這類從孃胎帶出來的病症。”
她說到此處,又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可父親和祖父相繼離世,家中中饋都是繼母把持,失了皇商這個頭銜,走正規尋訪已然是行不通,剛好這時我收到安寧侯府的信,便想著來試一試。”
“等來安寧侯府後,知道陸三夫人並不想讓三公子娶我,而且我機緣巧合下遇上了太醫院院首章緒,他也確實能有根治之法。”
陸老夫人聽罷,眉頭皺了皺,順著她的話題,道:“你明白這件事想要達成,必須我那大孫子出馬,便暗自.......。”
她沒說完,華清月眼眸跳了跳,只得如實回答:
“對,憑著大公子與章緒的關系,想要讓章緒救人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而於我,卻是想盡辦法都接觸不到的存在。”
“大公子說過,只需要我伺候好他,等他成親之時便會放我離開,清月當時想得簡單,只要清揚能好,我做什麼都行,大不了等以後出了陸府,我就出家當姑子去,絕不影響大公子,也不辜負祖母對清月的好。”
話畢,她頭磕在地上,“只求祖母別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清月真是罪人了。”
“你這麼說,賜婚當日,他納你為妾,並非你的意願?”
華清月跪在地上,垂眸點了點頭。
“想救你阿弟,你為何不問我這老婆子,若是你有所求,祖母必然會傾其所有的幫你,如今事已然走到絕路,將來你還如何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