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豐盛的宴席,總歸有曲終人散的時候。
一整天的酷暑難耐,此刻突然下起了雨,夏暑消融,微風撲面,自有一番舒適的清涼。
剛才是過於盡興,扶倉都覺得自己喝高了。
此刻他騎著馬,護送著句瑛的轎子,很快便回到了句瑛的住處。
餘峨宮,是木族族長的官邸,平常人等嚴禁入內,這裡守衛森嚴。
不過有句瑛在身邊,便是扶倉自由通行的名片。
“公主,你醒醒,你到家了。”
扶倉勉強自行下馬,走到轎子旁,探身想叫醒沉醉中的句瑛。
“扶倉哥哥,你別走,我要你陪我!”
句瑛醉態可鞠,臉色紅潤,原本雪白的肌膚透射出粉紅光澤,在燦爛的宮燈映照下,顯得嬌嬌欲滴。
句瑛兩條玉臂,搭到了扶倉的雙肩,緊緊地抱住,少女的體香悠悠傳來,聞之使人充滿渴求的慾望,這對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極具誘惑力,讓人慾罷不能,拋之難卻。
“我要你抱我!”句瑛仿如夢中的呢喃。
在迎接公主的幾名宮女的指引下,轎子終於來到了句瑛的閨房前。
沒有辦法,在句瑛雙手的纏繞下,扶倉只能硬著頭皮抱起妙齡少女,扶倉早有醉意,步法踉蹌,幾次差一點摔倒,幸好在句瑛的貼身丫環的協助下,好不容易將句瑛送到床上。
安頓完畢,正想離去。
那句瑛卻伸出了玉手,拉著扶倉的衣角,打死也不讓扶倉離開。
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豈能獨處一室,何況句瑛公主冰清玉潔之軀,身份何等尊貴,雖然是喝醉了,扶倉還是保持著適度的清醒。
扶倉示意那名叫嬰子的婢女過來,讓她坐下來,輕輕把句瑛的手掰開,重新放在嬰子的手上,便起身離去。
那嬰子明顯是一個乖巧醒目之人,早就有所意會。
扶倉看到她們主僕二人溫馨的場面,心中略有激動。
這句瑛出生好,自小就有專人服侍,地位尊貴,曼寧與之相比,可就沒有如此嬌慣了。
句瑛雖然與生俱來的刁蠻任性,但對扶倉卻從來沒有擺公主的臭架子,她寧肯讓出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也要讓自己心怡的人開心快樂。
“我何曾不知道你的這份心意,只是我早就心有所屬,我怕我會辜負你的這番好意了。”
扶倉眼看句瑛平安送達,便也放心,就此離去。
可是餘峨宮殿,方圓數十里,剛才在轎中,進來的路線,全然不知,剛走出句瑛的閨房,扶倉就不知眼下哪裡是歸程……
還好現在雨後初晴,頭頂上依稀可辨的月光,眼下亭臺樓閣,水榭廊橋,綠樹濃蔭,宮牆別院,仿如幻境。
此時,酒氣上頭,醉意更添幾分。
剛進宮時,有句瑛在身旁,各道宮門守衛,不問直入,可現在扶倉孤身一人,步伐鬼魅,舉止異常,讓人生疑。
“前面的毛頭小子,你暫住。你私闖王宮該當何罪?”剛好有兩個巡城的守衛經過。
本來就形色可疑,此刻扶倉也是百口莫辨,他現在連自己所處的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全身酒氣,酒壯人膽,竟也毫無懼色。
“誰是毛頭小子,你們看清楚,我是扶倉,天才少年扶倉!”
話剛說完,身體的全部重量已經全部倚在左邊那個守衛身上。
為防不測,扶倉被當成了來犯的刺客,被例行送入了一處監房中。
“你們將這小子先行關押,待明日他酒醒再好生審問清楚。”
“呔!小的遵命。”監牢的兩名獄卒齊聲應道。
第二天,被人猛的潑了一臉涼水,扶倉才被驚醒。
“小子,你是不是金族的細作,快從實招來!”有人在對自己厲聲進行訓斥。
扶倉頭還有點暈,昨晚真的是喝得太多了。
“誰,是誰潑我水,我這是在哪裡?你們是什麼人?”
明顯,扶倉此刻還未能搞清楚自己面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