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來,衛柘用袖子點了點頭上的冷汗。
自打謝昀成親以後,他娘幾乎日日碎碎念,衛柘深受其害,他快要撐不住了。
“敘白,我和你說……”
衛柘剛說一半,來福急匆匆地收傘跑進門,附耳道:“主子,小的派人一直在跟蹤與碧衣聯系那人的動向,察覺到那人帶了幾個人手,前往城北清水庵。”
抹了一把雨水,來福急道:“小的聽府上下人說,姜三小姐來找大少夫人,約大少夫人去清水庵探望姜四小姐,城北暴雨,那邊山上許會滑落巨石!”
事關重大,來福不敢自作主張:“府上的下人都在自責,若非他們中了激將法,大少夫人也不會以身犯險。”
謝昀猛地站起,眼神一凜。
他來不及說什麼,邁著大步出門,利落地側身上馬。
等衛柘跟出去,遠處街角空空,他連個背影都沒看到。
衛柘跺跺腳,又對來福氣惱道:“那是我的馬啊,你家主子是瘋了不成?就算我夫人生産,都不至於跑這麼快!”
好歹是兄弟,連招呼都不打!
來福翻了個白眼,想了想還是道:“衛大人,首先,您得有一個夫人。”
他家大公子性子冷些,但是會把家人放在心上。
衛柘就算了,沒心沒肺,難怪早已過及冠之年,說不上一個媳婦。
以後得勸說大公子遠離狐朋狗友,近墨者黑,衛柘看著像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衛柘:“……”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謝昀和他的小廝,一樣討厭!
此時城北清水庵方向,大雨傾盆,道路泥濘不堪。
四周已經發生小規模的山體滑坡,馬車早已不見蹤跡。
姜大和碧翠失蹤,姜玉蓉只得依靠碧衣一人,眼神迷茫,六神無主。
“姑娘,此地周圍荒無人煙,地勢複雜,留下來很是兇險!”
為首的大漢下馬後,站在姜玉蓉身前,他微微側過頭去,刻意忽視姜玉蓉身上的狼狽,勸說道,“事急從權,一切以安危為重。”
姜玉蓉咬著嘴唇,心中滿是猶豫。
她現在汙名在身,還沒有洗白,不能再發生任何意外了!
碧衣與大漢交換了個眼神,慫恿道:“小姐,這位大哥說得有理,不管是去清水庵還是驛站,總要有個躲雨之地。”
不然,就算不被巨石壓傷,染上風寒也得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