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珩聞言扭頭看過來,然後自顧自朝前走,“那你馬車借我用一下。”
劉知遠跟著齊珩,先是到張大明家,把張大明叫起來,找到了三蛋家。
進門齊珩左手抓著三蛋的前襟,差點沒把他拎起來,後抵在牆上,一字一句地問著,他父母被劉知遠帶來的兩個小廝制住了。
齊珩手背骨頭上還有剛剛打陸橫留下的傷口,看起來很可怖,就豎在他面前,嚇得三蛋哆哆嗦嗦說是張大明讓他說的。
幸而張大明跟著來了,慌亂地擺手,“哥我沒有。”
齊珩冷眼來回掃過二人,他沒那麼多閑工夫聽他倆掰扯,看了看二人的表情,眼睛微眯一瞬,張大明他是信得過的,他松開三蛋,一拳打在了他臉上,霎時間見血,三蛋疼得嘴唇亦在哆嗦,倒在地上。
見此情況,三蛋的父母掙紮得更厲害,其父嚷嚷著,“竟敢如此猖狂,到家裡行兇,還有沒有王法,我要告官!”
齊珩的眼睨著,冷笑,“實話講,隨便去,但倘若今天出不來個答案,我廢了他。”
齊珩蹲下身,正欲再來一拳,三蛋哭喊著,混著血的唾沫從嘴裡哇地一聲吐出來,哭喊不已,“是巧兒姐,巧兒姐多給了點錢,讓我說是大明哥說的。”
竟是她。
齊珩眼眸森然,想過有可能這陸橫直接找三蛋,使點銀子,或恐嚇一番,卻未想到還有中間人。
“可願做證人?”齊珩的眼神沒有商量的意思,手亦掐住了三蛋的臉面向他。
三蛋哭喪著臉狂點頭,下巴的血沾在齊珩手上,黏髒不堪,齊珩點點頭甩開他的臉,將手上的血在他身上抹了抹。
齊珩從醫館捏了手歸家時,已經是子時末。
羅氏和芙蕖已經包紮好了回來,芙蕖昏昏沉沉,喝了藥就睡下了,蘇嶼也讓羅氏去休息。
只有蘇嶼房間亮著一盞油燈,坐在窗前看著星星發呆,面上無悲亦無喜,等著齊珩回來。
他不在,她心裡空落落的。
“怎麼沒睡?”
見是齊珩,蘇嶼輕輕提唇,帶了絲喜色,“等你回來。”
“嗯,那我回來了。”齊珩應聲,亦提唇,“你快去睡吧?我幫你把窗戶關上。”
齊珩欲抬手關窗,“哎……”蘇嶼出聲,欲言又止。
齊珩疑惑,“怎麼了?”
“想和你商量下裁縫鋪的事,心裡有事就像壓著塊大石頭,睡不著。”
蘇嶼語氣有些無奈,只要人活著,就不會一帆風順,總會遇到麻煩,然後想著怎樣解決它,躲不開逃不掉。
齊珩從張大明口中已經知道了裁縫鋪的事了,亦在想解決之法,明日還欲去告官,今天得把訴狀寫出來,他已經做好了徹夜不眠的準備,但是……
看著蘇嶼沒怎麼有血色的唇,她今天受了大驚嚇,此刻還在憂心裁縫鋪之事,齊珩眉目間帶了些柔和,勸慰道:“去睡覺,交給我就行。”
“嗯?”蘇嶼不解。
齊珩輕輕淡淡笑了一下。
蘇嶼詫異,“你想到解決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