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前世20 你們會成親嗎
冷靜片刻, 孟紈再次開口:“莫要胡思亂想。”他說的輕言細語,唯恐語氣太重傷害了花渠。
花渠撇了撇嘴,明顯是對他的答非所問深有不滿。一開始他不明白白綺突如其來的慍怒是因何而起, 仔細思忖後, 再遲鈍的人亦能覺出其中有貓膩。
再觀孟紈神色,與白綺進屋前後態度的變化,花渠頓時瞭然。
他曾懷疑過的,曾發現的某些苗頭,哪怕他不願承認, 就在方才,確是自然而然發生了,猜測與懷疑猝不及防地在他眼前變成了現實。
“我沒有胡思亂想。”花渠面色愈發陰沉, 心底積壓的情緒有轟然爆發的趨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質問孟紈,“為什麼?”
孟紈望著他異常沉靜的眼睛, 一時間未反應過來花渠話裡的意思,“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都瞞著我?”花渠眼中有淚花閃爍, “你們拿我當外人!”
孟紈福至心靈, 終於回過味來, 急著解釋道:“並非是你想的那樣。渠兒,不告訴你是因……你還小,不懂……”
他話未說全, 便被花渠的一疊聲嚷嚷打斷,“誰說我不懂?我早說過, 我長大了,不再是你們眼中的小孩子。”
孟紈張了張口,斟酌著字詞, 終究沒能說出話來。
“吵什麼呢?”白綺忽然從屋外走進廳堂,望著眼眶通紅的兩人,一臉錯愕。
“哥哥,可以把魂玉借我看看嗎?”花渠沒有即刻回應白綺,自顧自問孟紈。
孟紈頓覺心情複雜,一時間有些摸不透花渠的心思。
分明上一刻還在歇斯底裡與他計較欺瞞一事,不過眨眼的工夫,便變了臉色像個沒事人一樣緩和了情緒。
“不可擅用魂玉。”白綺替孟紈道出了答案。
放在平日裡來講,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句話,由白綺說出來亦沒有任何不妥。
可偏偏在此刻,在花渠耳中,在他心裡,白綺的話變味了,聽上去頗為刺耳。連帶她的行為在花渠看來也顯得有些曖昧不清。
白綺將孟紈當作親近之人,而他卻被推得遠遠的,毫無懸念地淪為一個外人。
“我不要了!”花渠突然大喊一聲,推開白綺沖出門去。
白綺一手扶住門框,怔怔地望著花渠逐漸變小的背影,滿腹疑慮。
“發生了何事?”她回首打量著孟紈。
“渠兒他……”孟紈沉吟片刻,略顯遲疑,“他知道了。”
“知道什麼?”白綺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孟紈話裡的意思,心底第一個念頭是,方才他們在屋裡動靜鬧得太大,被花渠聽了去。
這可如何是好?
白綺頓覺老臉有些掛不住。見孟紈怔在原地失神,她複又想起昔日花渠生氣離家出走一事,遂催促孟紈:“別發癔症了,趕緊去尋人!”
聞言,孟紈如夢初醒,想必是也想到了昔日的鬧劇。與白綺不同的是,孟紈瞭解更多細節,清楚昔日花渠離家出走的緣由與今日生氣的由頭是一樣的。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一路往村口的方向去,拐了個彎便望見花渠忽跑忽停的身影。白綺暗自松一口氣,遂與孟紈不遠不近地跟著。
“師尊……”掙紮再三,孟紈到底沒有將花渠兩次離家出走的來龍去脈說給白綺聽。
白綺見他欲言而止,猜到他有心事,不由的將眉心一蹙,直言問他:“有事瞞著我?”
乍聞此言,孟紈駭得不輕,唯恐白綺看出任何蛛絲馬跡,強作鎮定,搪塞道:“渠兒……渠兒好像有心事。”
白綺抬眸瞥了眼前方越走越慢的花渠,頓時來了興致,擺出一副八卦的態度,“什麼心事?看上誰家姑娘了!”
孟紈抿緊唇線,心下思緒萬千。他莫名有些好奇,倘或白綺知道花渠看上的姑娘是她本人,還會不會如此坦然地同他打聽?
如何回答?
對白綺如實相告嗎?
隱瞞白綺等同於欺瞞長輩,孟紈內心掙紮著,猶豫了。
“你看你!”白綺伸手輕輕點了點他眉心,“死性不改。”
孟紈知道,白綺這是又在說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有話不直說。
“花渠與我一樣,對師尊存著同樣的心思。”孟紈緊緊闔上眼,一股腦將在心底咀嚼過無數次的話傾倒出口。
“什麼?”白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必是夜裡風太大她聽錯了。不然,怎會發生如此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