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生如獲大赦,急忙跑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許裴州和沈清淮兩人僵持著。
真是錢難掙,屎難吃…
沈清淮此刻感覺自己彷彿正被一條巨蟒緊緊纏繞著,那強大的力量讓他幾近窒息。
汗水從他的鬢角沿著臉頰滑落,最終掛在了下巴處。
他那雙修長手指此時緊緊地攥著身下白色的床單。
由於過度用力,指尖已經開始微微發白。
似乎在竭盡全力忍耐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或煎熬。
這個漫長的冬夜,將一切都籠罩其中。
炙熱的體溫,始終無法穿透那層皮肉,捂不熱那顆冷透的心髒。
清晨,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一點光。
沈清淮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
片刻後,有些疲憊地睜開了眼睛,不適地眨了眨,眼睛還帶著幾分幹澀。
呆呆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過了大概幾分鐘後,終於從床上坐了起來。
赤著腳踩在了毯子上,地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清理幹淨,完全沒有昨晚留下的半點痕跡。
沈清淮飛快地沖向衛生間,扶著馬桶便是一陣幹嘔,但是胃裡吐不出半點東西。
從浴室出來,沈清淮從衣櫃裡隨便找了一套衣服穿上,遮住那一身斑駁的痕跡。
此時,許裴州從廚房將剛熬好的粥給端出來。
剛抬眼,便瞧見沈清淮正揹著他的那個黑色雙肩包下樓。
腳步還有點打晃,看著對方沒有什麼血色的臉,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顯然心情還不錯。
“過來吃飯,等會我送你去學校。”
然而,沈清淮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直直地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你要是不吃,我就去給你辦退學。”
沈清淮的腳步立馬就頓住了,停頓了兩秒,轉身往飯廳走。
許裴州見沈清淮狀態一直不對,便打算讓他回學校,在熟悉的環境說不定能好點。
本來這邊是沒人住的,但是為了方便沈清淮上學,這幾天許裴州才搬過來。
沈清淮走到飯桌前坐下,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眼前的粥。
許裴州在他對面也坐了下來,目光掠過他從袖口探出的一截白皙手腕,上面還覆著許多紅痕。
這都是許裴州的在沈清淮身上留下的專屬印記,就像是狼王標記了屬於它的領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