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癢一)
這天下午,何玉銘帶紀平瀾去聽戲。
戲當然不是他自己要聽的,而是一個馬大員請他去的,既然推不掉,紀平瀾當然要陪同一起去了。
臺上唱戲的算是一位名角,唱腔確實堪稱珠玉滿盤繞梁三日,臺下叫好連連,氣氛火爆,唯獨雅座上的紀平瀾昏昏欲睡,強忍著不耐煩聽著臺上的花旦把一個字的尾音拖上半分多鐘。
何玉銘隔著桌子碰了碰他的腳:“怎麼了,不喜歡聽戲嗎?”
“我都快無聊死了。”紀平瀾無奈地說。
戲曲的確也是門藝術,但是他根本不會欣賞,從小鄉下搭戲臺他就只喜歡看武生翻跟頭,別的一概覺得無聊的要命,這麼多年來口味倒是一點都沒變。
“那你給我剝核桃吧。”何玉銘給他找了個事做。
於是紀大團長就這樣大材小用地剝起了核桃,等到他把一盤子核桃都咬開了,戲也才演到中場而已。
眼看紀平瀾又無聊上了,何玉銘說:“你跟我來。”
紀平瀾跟著何玉銘繞過人群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房間,這裡堆放著許多大木箱和一些備用桌椅,顯得很擁擠,看起來是給戲班子臨時放行頭的倉庫。
“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紀平瀾用手指揩了一下箱子上的灰,感到莫名其妙。
“做愛。”何玉銘淡定地說。
紀平瀾哭笑不得:“在這裡?”
“是的。”何玉銘靠過去想要親他,“很久沒做了不是嗎,在我家你總是放不開手腳。”
說到這個紀平瀾頗有些訕訕:“要不今天晚上……”
“就現在。”何玉銘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你不想要我嗎?嗯?”
“怎麼會呢。”紀平瀾回答得有些無奈。
隔著一道木門就是人來人往的走廊,人前他們衣冠楚楚光鮮亮麗,人後他們卻像這樣衣衫淩亂地抱在一起,急促的呼吸,濕粘的汗水,人人都有卻被視為羞恥的慾望,紀平瀾覺得這一切都很荒唐,但終究還是屈服在何玉銘的挑逗和自身的慾望下,反正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場荒唐。
紀平瀾擦了擦頭上的汗:“會不會很熱?”
“別管它……衣服不要脫了,抓緊時間。”
外面的戲換了一折,激烈的鼓點聲響起,倒像是在給他們伴奏一般,何玉銘覺得很有趣,輕笑了一聲。
紀平瀾喘著粗氣問:“你笑什麼?”
“就像是在偷情一樣……不,我們本來就是在偷情。”
這句話讓紀平瀾不合時宜地生出了憂愁:“我們……終究還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何玉銘安慰他:“有什麼關系,不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嗎。”
紀平瀾被他的話給嗆到了:“我是野花?”
“你就是個狗尾巴花,種在哪裡都能活……嘶……慢點……”
何玉銘總覺得,他跟紀平瀾之間好像少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