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丟了城防所臉面的同時,更是白白給紅滿西添了一個把柄。
如此情況下,後續進門的紅滿西會怎麼選擇,自然顯而易見。
“你想的沒錯,如果城防所內真出現了叛徒,身為一所之長,我自然難辭其咎。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清理門戶,以證自身清白。”
看著神色凝重的沈戎,紅滿西坦然道:“所以,歸根結底,是你救了自己,跟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明白。”
沈戎點了點頭,這些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刺耳,但毋庸置疑,這才是現實。
這世上本來就不可能有什麼平白無故的看重,更何況還是身份地位存在巨大差距的兩人。
如果真的以為紅滿西是專門來救自己,那才是真的笑話。
“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了,那我就再提醒你一次。事情到了這一步,剩下的都與你無關了,對面也不會再打你的主意。”
紅滿西再一次重複之前曾說過的話,語氣平淡道:“如果你想要調往其他鎮,我可以幫你,還能為你安排一個不錯的職位,就當是獎勵你當時的表現。但如果你非要知道對方的身份,以後可就不一定脫得了身了。”
說話間,紅滿西將一份檔案推到沈戎面前。
這是一張任職調令,落款處已經寫下了紅滿西的名字,字跡工整,一筆一劃有板有眼。
只要收下這張紙,沈戎立刻就能前往距離五仙鎮八十里之外的常青鎮城防所,去擔任隊長一職。
“人活一世,不該輕易喪氣,但也不必為了爭一口氣,就跟人拼到魚死網破。”紅滿西說道:“到底走哪條道兒,你自己選擇...”
“不用選了,大人。”
這邊話音未落,沈戎的回答便緊隨而起。
只見他沒有絲毫猶豫,將檔案輕輕推還給紅滿西。
後者眉頭微皺,深深看了沈戎一眼,問道:“為什麼?”
“您能安排屬下離開五仙鎮,還賞了個好出路,已經是仁至義盡,屬下銘記於心。不過屬下還是想說,有一句話,您說錯了。”
“哦?”紅滿西詫異問道:“哪一句?”
“從我捲入駐馬街的兇案開始,這件事就不可能再與我無關了。”沈戎一字一頓道:“更準確的說,我和您都已經脫不了身了。”
“說明白點。”紅滿西來了興趣。
“屬下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如此逼迫您,但對方既然敢打您的主意,那就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巡警能惹得起的。”
沈戎語氣平緩道:“當然,如果您能始終屹立不倒,那屬下自然可以安穩無事。可您萬一有了什麼差池,那屬下的存在於對方而言就是個多餘的隱患,無論我逃到什麼地方,結局都是必死無疑。”
“繼續說。”
紅滿西不置可否,躺身入椅,昂首垂眸看著沈戎,抬手示意。
“現在,對面把一份子虛烏有的功勞記在屬下的頭上,明面上看著是在向您示好,但實際上,對方是想繼續把屬下捏在手裡,當做對您的威脅。”
沈戎話音一頓,目光直視紅滿西雙眼:“所以,與其貪圖一時的安穩,選擇躲到一旁苟且偷生,把自己的命運交由別人來決定,屬下更喜歡主動面對,狹路不退。”
“沈戎...”
紅滿西輕聲重複著沈戎的名字,像是在重新認識他一般,眼中有精光漸起。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你倒是變得跟之前判若兩人了。”
“劫後餘生,自然不願意再死,但也不會怕死。”沈戎態度不卑不亢,一臉正色問道:“您現在可以告訴屬下,在背後設局的人,到底是什麼何方神聖了嗎?”
“他叫胡謅,現任五仙鎮的鎮公助理。一人之下,全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