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廣陵的郡守府所在,那道血色煙霧,直衝高天,在精神感應之下,竟似把月光都遮住了。
“沒有追過來。是不敢追,還是不想追?”
周平安停下腳步,思索了一下,突然明白了。
“是了,剛剛我受了一點傷損,但是,分海一刀感覺能斬盡一切,連精神魂魄,都能斬殺。
就算血神子神異難纏,被斬了一刀之後,也肯定不會沒有絲毫傷損。”
“那老小子,很可能也在害怕。”
一想到這裡,周平安鬱鬱不樂的情緒一掃而空。
“呵呵”輕笑一聲。
如此一來,主動權就在自己這裡。
陣法是闖不得,太過危險。
但是,自己可以逼他出來。
總不能,這偌大廣雲郡,他不要了吧。
“越快越好,不能等。”
想通了這個道理,周平安立即感覺心中透亮。
無論是捉拿百姓血祭也好,還是聚攏氣運修行也罷。
總得有著地盤,才可以做到。
崔廣陵躲在府內練法,應該是未曾競得全功。
說白了,他的血神子應該還未徹底大成。
還差了一些火候。
“只要把廣雲群四周城池鄉鎮全都攻下,逼得那傢伙不得不出現在陣法之外,那時,勝負還得兩說。
沒有陣法護持,就是不知道,這位崔府主,又能擋得住幾式分海刀?”
……
靜室裡的刀劍碰撞之聲、銳風切割之聲,斷斷續續,足足響了大半個時辰。
直到酒菜上齊。
大家夥兒腹內饞蟲鑽來鑽去,都有人忍不住請示周平安是否現在開席,房內才再次開啟。
周平安走在前面,笑道:“魚師叔劍法越來越厲害了,倒是替師侄我補完一些刀法漏洞,這次真的多謝了。”
感謝,自然不是感謝什麼完善刀法刀招。
而是感謝魚長生在房內一個人演著兩個人的獨角戲。
周平安剛剛回來的時候,隱在靜室窗外等了好一會,就發現,魚長生其實是個多才多藝的六邊形選手。
她平日裡專意煉武,心無旁鶩,卻不證明她不學無術。
透過窗欞看去,就見到這位師叔,時而跑到左邊,拿著長劍舞出萬朵劍花,劍氣呼嘯。
時而跑到右邊,拿起長刀,斬出刀風狂潮,海浪滔天。
更是左右手一使刀招,一使劍招,如同兩人在生死惡鬥一般,把滄海刀典演繹得淋漓盡致。
最厲害的還是,小魚師叔,竟然會口技。
她一邊說著自己的話,一邊偽裝成周平安說話。
兩把聲音互相交談,說著武學至理,竟然一點也不違和。
厲害了。
周平安從窗戶之外,化為輕風掠入房中,魚長生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差點沒癱倒在椅子之上。
她差點累屁了。
主要是心累……